看到了一篇很有趣的文章“Why smart people are stupid”。这里大概的翻译一下。其实也不是非常有趣,其中全部观点就是《道德经》所谓的“绝圣弃智,民利百倍”,而且《道德经》还给出了解决方案:“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没准西方的心理学搞着搞着,发现搞出来一本 E 文的道德经。
看这样一个简单的算数问题:一根球棒和一个球价值 1 美元零 10 美分,球棒要比球贵 1 美元,问球值多少钱?
绝大多数人会信心十足迅速的作出回答,认为球值 10 美分。这个答案显然是错的。正确答案是球值 5 美分,球棒值 1 美元零 5 美分。
五十多年以前,诺贝尔奖得主、普林斯顿大学心理学教授 Daniel Kahenman 问过我们与上述类似的一些问题并且分析了我们的答案。他做的这些不瘟不火的简单的实验彻底改变了我们对思维的思考方式。哲学家、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几个世纪普遍认为人类是理性的动物——理由是普罗米休斯带给我们的礼物——Kahneman 和他的搭档,后起之秀 Amos Tversky 揭示了我们并非像我们所认为的那样理性。
当人们面对一种不确定的情况之时,他们不会认真的对信息进行评估或者寻找相关的统计。相反,他们的决断依赖于一份心智捷径的清单,这个清单经常会使得他们作出愚蠢的决断。这些捷径并非做数学题的真正的捷径;它们只是完全忽略了数学题的一种方式。被问到球棒与球的问题,我们忘记了我们在数学课上所学的知识,反而默认了那个不需要太费心智的答案。
尽管 Kahneman 现在被认为是二十世纪举世闻名的心理学家之一,但是当年他的工作遭冷遇很久。Kahneman 曾经向一位显赫的美国哲学家讲述了他的研究。这个哲学家听完之后便转过身去说:我对愚蠢的心理学不感兴趣。
事实证明这个哲学家错了。《人类与社会心理学》期刊发表的一项新的研究表明:在许多场合中,那些比较聪明的人对思考方面的错误更敏感。尽管我们假定了智力是基于偏见而建立的缓存——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在 S.A.T 测试中取高分的家伙们认为他们不会犯常规错误——但是这真是一个尖锐的讽刺。
West 和他的同事们对 482 名本科生作了一次问卷调查,问卷中是各种经典的偏见问题,例如:
在一个湖里,有一片睡莲,它的尺寸每天都会成倍的变大。如果 48 天后这片睡莲覆盖了整个湖,那么它覆盖半个湖需要多久?
面对这个问题,你的第一反应可能是选择一条捷径,将睡莲覆盖整个湖所用的时间处以 2,得到 24 天。这是错误的答案,正确的答案是 47 天。
West 还进行了一项“锚偏见”的敏感性测验,这一测验在 20 世纪 70 年代 Kahneman 和 Tversky 也曾经做过。第一个题目是:如果世界上最高的红松树高于 X 英尺,X 的范围从 85 到 1000,要求估算这棵红松树的高度。学生们暴露出一个小的猜测“锚点”——喜欢 85 英尺,平均起来,这棵世界上最高的红松只有 118 英尺高。假设这个锚点是 1k 英尺的话,他们的估算是打了 7 折。
不过,West 和他的同事们并非单纯的为了有趣而再次确认已知的人类的偏见。他们是希望能够理解这些偏见与人类智力的关系。结果,他们用多种认知测度进行他们的偏见测试,包括 S.A.T 和 Need for Cognition Scale,后者是评测个人的专注与热衷思考的倾向程度。
结果相当的令人不安。例如,反省并不是特别有用:这些科学家们提示:“人们小心谨慎的对待偏见不会比克服它们更好”。这一发现不会令 Kahneman 惊讶,他在“思索,快和慢”中承认他几十年的开拓性的研究都没有显著提高他个人的心智性能。“我的直觉思考就像我在做这些问题的研究之前一样容易自负,作出极端的预言与荒谬的规划”,他写道。
可能我们最危险的偏见是我们会假定其他每个人对思维误区更敏感,即“偏见盲点”。这种“元偏见”在我们的能力中根深蒂固,导致我们可以看到见他人的决断所犯的错误,却看不到自己身上也在犯同样的错误。尽管偏见盲点并不是什么新概念,West 最近的论文揭示了它会作用于我们思考过的每个偏见,从锚偏见到所谓的”框架效应“。在每件事例中,我们都准备宽宥我们的思想却对他人的思想非常苛刻。
接下来是更有冲击力的结论:智力让事情变的更糟。这些科学家们给学生们布置了四个“认知复杂性”的测验。他们在论文中说,这四个测验都显示了正相关,“这表明认知越复杂的参与者越普遍的显现偏见盲点”。由许多特定的偏见所左右的这一趋势表明那些比较聪明的人和那些更愿意专注于思考的人对于常规的心智错误略微的更为敏感。教育无法解决这个问题;Kahneman 和 Shane Frederick 许多年前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哈佛、普林斯顿、麻省理工等大学的学生在球棒与球的问题上超过半数给出了错误的答案。
怎么解释这个结果?一个刺激的猜想是因为我们评估他人与我们评估自己的不对等性导致了偏见盲点的出现。例如在思考一个陌生人的不合理的选择时,我们被强迫依赖行为信息;我们是从外部看到他们的偏见,这使得我们可以瞥见他们系统级别的思维误区。然而,在反观我们自己的糟糕的选择时,我们倾向于精微的自省。我们仔细检查我们的动机,寻找相关的原因;我们悔恨自己所犯的错误来自我治愈并且反刍那些让我们误入歧途的信仰。
这种自省的方式所存在的问题是偏见背后的驱动力——导致我们丧失理智的根源——相当的无意识,这意味着它们保持对自我分析视而不见并且无法渗透到智力层。实际上,自省真正能做的只是向误区妥协,蒙蔽我们的双眼,让我们无法直视并处理日常的挫败。我们编造着充满说服力的故事,然后相信它们。我们尝试对自我认知的越多,我们实际上理解的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