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个巨扯谈的视频《个人主义盛行的美国是怎么建立国家认同的》
实际上,美国这一血腥的国家认同,正是在上个世纪30年代纳粹主义的渊源之一(wapo有讲)。简单的说,发现美洲之后,敢离开老欧洲漂洋过海的人都是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它们信奉的昭昭天命就是「应许之地」,加上新教核心理念就是「sola fide」,我强我有理,有理我就强,所以我就是比其他物种优越。最后发展成种族主义,实施对其他 race 的压迫。
这个视频的 up 主是「思维实验室」,他们家的视频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但的地方但是题材比较有趣。这个视频很方便的忽略了一个更有趣 whataboutism 的问题:太平洋对岸的国家认同是怎么建立的?
有理由相信,华夏的国家认同建立正是武装殖民。
白寿彝版《中国通史》在论述周初分封制直接说这就是武装殖民。
周初的分封是一种武装驻防事业,其目的主要在于作为王室的助手,以监视被征服的各族人民,实际上它具有武装部落殖民的性质。我们知道,周王当时所能直接统治的只有王巍之地。王畿是以镐京和洛邑为两个焦点,其范围现在不能确考,但可知其北不过黄河,南不到汉水,东不达淮水,西则镐京已接近边陲。王畿之外,周室先后封立了很多诸侯国,诸侯对王室的义务不过按期纳贡朝觐,出兵助王征伐,以及救济畿内的灾患而已。诸侯国的内政几乎完全自主,而王室开国初年的武王成王过去以后,诸侯对王室的义务也就成了具文。
另一方面,所有新建的封国大都是以少数周族奴隶主贵族统治多数被征服族人,其土既非周人所有,其民也与周人不类,这些新来者的统治地位,如果没有坚强的武力作其后盾是支持不住的。姜太公封到东方的营邱,史书说太公就东国,“夜衣而行,犁(黎)明至国。莱侯来伐,与之争营丘。”“营丘边莱,莱人,夷也”(均见《史记·齐太公世家》),新来的统治者占有其土地,拥有其人民,因而起来反抗。《礼记·檀弓上》云:“太公封于营丘,比及五世,皆反葬于周”,可见当时武装殖民之不易。当时被封的周族奴隶主贵族及其所率领的周族公社农民进入广大占领区后,首先建立一个军事据点,这在古代文献中名之曰“城”,只有如此,才能进行武力镇压。《诗经·小雅·黍苗》中召穆公营谢,诗人描述军族集镇之况云:“我任我辇,我车我牛,我行既集,盖云归哉!我徒我御,我师我旅,我行既集,盖云归处!”周人及其姻戚联盟,造邦筑城,镇戍征服地区,也见于周金铭文,例如《中甗》虽然铭文残泐,颇难卒读,但其大意,尚可通晓。意谓:王派中巡省南国,筑城殖民,并派兵镇戍。《班毁》记毛公伐东国■戎,■令班“■(以)乃族从父(毛父)征,■(出)■(城)卫。”毛公东征“三年静东国”。这里的■(城)就是征服筑城之证。
这个段子说,姜子牙去山东「上任」,实际上也就给了一点亲兵和战车,地盘要自己去抢,城要自己去建,太公当年差点被山东当地一个叫「莱」的土著部落给搞死……
为什么少数民族总是「能歌善舞」,并且大多住在偏远的山区?是不是换个译法就是 …… tribal reservation?
这让我想起另一个段子:《封神》导演乌尔善说【汉族称谓】形成于元代。
下面有个评论就很应景:「汉族是不是起源自元代,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汉人”的意识是这些其它民族一遍一遍给我加强的」
这里有个感觉,无论是「通天纹大妈」,还是玩梗的「正米字旗」老不列颠,还是「红旗下长大」的大院子弟,对阶级的认同度远远大于普通国民。因为天下是他们或者他们的祖辈打下来的,有一种「股东感」。如果是普通人,和平年代的国籍无非是身份证件上的可以花代价更改的一行字罢了。
又联系起最近看马督工的 睡前消息652期《只靠民间热情,“山河大学”建不起来》,里面谈到高中 - 职校分流问题,现实中全世界成功的职业教育有且只有德国一家。职校前身实际上是行业 (学术概念:基尔特) 里师徒制的正规化(1969 Berufsausbildungsgesetz)。我有一个偏激的观点,职校早期雏形是条顿军官团拿来生产军需屯田和筹款的产物。容克军户在和平年代转型生产制造和银行业,大量的德意志职校几乎都是围绕汽车产业进行布局,归根结底就是一堆战备产业。
所以谁才是国家的主人?血与火铸成的核心利益阶级(class)
Class 是一个神奇的词汇,OOP的「类」和社会的「阶级」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按照本篇思路推演下去,可以拿历朝历代作为例子总结一下朝代的消亡的实质,就是核心class的消解:
除了核心阶级所形成的可以继承的利益集团,其他人要么是归顺的食邑劳动力,要么是“穷凶极恶”的印第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