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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看阅读·书摘合集(20)

    路易大叔 Louis Han发表于 2015-10-23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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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又是文学啊又是哲学啊,还有各种育儿书籍整了很多,这次给大家介绍几本轻松点的书吧!

    四本小说,简明的《佛痒痒》,是一个让人笑中带泪的故事,作者奋力书写十年,写下了这部充满传奇色彩的奇书;劳伦·奥利弗的《忽然七日》讲的是一个命运轮转的故事,恰似1993年的电影《土拨鼠之日》;阿加莎·克里斯蒂应该是家喻户晓的悬疑作家了,尤其是她笔下胖胖的波洛探长,《悬崖山庄奇案》讲的也是波洛探长的故事;而曹保明的《东北生死场》,讲述的是另一个闯关东的故事,关于东北的故事都是悲怆的,一代代人的爱恨,都在历史的尘埃里烟消云散,化作青烟随风而逝。

    《汪曾祺小说经典》和《潘先生在难中》,则是两位大家的短篇小说集。汪老的小说给我的是非常清新的感觉,甚至感觉不到是在看小说,完全是生活中的点滴,用平实和不厌其烦的细节性语言落到纸上,不饰斧凿;而叶先生的小说集,与其实说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不如更像是一部民国民间教育和思想纪事。

    本期书单

    佛痒痒(简明)

    忽然七日(【美】劳伦·奥利弗)

    汪曾祺小说经典(汪曾祺)

    潘先生在难中(叶圣陶)

    克里斯蒂侦探小说:悬崖山庄奇案(【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东北生死场(曹保明)

    《佛痒痒》书摘

    上一回,母亲怀姐姐的时候,父亲就固执地认定是儿子。这一回,母亲自己这样确定,父亲喜出望外。父亲粗大的双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上蹭呀磨呀,仿佛要把手弄干净,伸进他老婆的肚子里,把我捞起来,抱抱我,拨拉一下我的小鸡.鸡。
    注: 哈哈

    另外,爷爷在与水大夫争辩时焕发了童心,顶撞对方然后再去哄,是很好玩儿的事儿,所以爷爷乐于浸淫其中,并且屡试不爽。

    觉澄法师不但不还俗,还与批斗他的红袖章理论,被架了飞机,画上阴阳头,掰开嘴巴喂红烧肉(那时八百里秦川的农民即使在过年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吃上肉)。之后,觉澄法师不再抗辩,而是连绵不绝地颂经。
    注: 赞一个

    觉澄法师的话音量不大,却有着极度的从容和良好的共鸣以及穿透力,它像放射性物质一样,作用于身边所有的人。寒夜之中,他们一面频频点头,一面瑟瑟发抖,并且面面相觑。

    母亲认为我受了惊吓,所以用她的乳.房安抚我。其时我已经断奶。母亲应该用她的乳..房去安抚她的丈夫,那样的话,父亲也许会失去对狐狸、野猪们的兴趣,收了他的“机关”和陷阱。男女双方各得其所,何乐而不为呢?

    姨父出了问题。是立场问题。或者,比方说吧,在省城那样的地方总是有很多人排队买东西,有时候买一样的东西站好几个队,其中只有一个队是对的。姨父站错了队。

    驮着好些个大喇叭的卡车从街面上掠过,喇叭里播放出狂风一样的成人规则和国家意图。卡车留下少许飞扬的尘土和浓重的汽油味道,令我兴奋。

    在城里住了两个多月,从春天到夏天,回乡下的时候,我的兜里揣了许多宝贝玩意儿。我在村里的孩子们面前显摆那些玩意儿,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有了生活的资本。
    注: 第一桶金啊

    项明连滚带爬地往村子里去了。项智义看着儿子踉踉跄跄的背影,一股酸楚掠过心头。儿子并不在乎父亲偶尔这样粗暴地对待。相反,儿子似乎得了受虐症似的,觉得父亲的粗暴是一种特别的亲密行为。难道,这样可以忘记饥饿和烦恼么?

    下车之后,在高墙围拢的监区内列队点名、搜身、检查身体。测血压、翻眼皮、伸舌头、敲关节、照相……这些过程令人油然而生“活着”和“存在”的感觉,而那位半道上急着要回家的群众,咬政..府的手、夺政..府的枪,就没有福气与我们分享啦。

    我一甩下巴,说:“你别站这么近,你还是蹲那儿烤火吧。”此刻,面对近处的“美人”我没有感觉,但刚才他烤火的样子,确实叫我浮想联翩。性..欲变成了奇怪的东西,不是想来就来。有时候它需要一个恶毒的意念做引子。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雪后的阳光格外刺眼,操场中央的空旗杆戳着蓝天,寒风绕着旗杆打转,发出呜呜的声音。旗杆显得很瘦,仿佛一棵粗壮的大树,被人一层层剥去了外皮,又一层层剥去年轮。

    我就这么一天坐两趟手扶拖拉机,专职“押饭”。人家武警押“犯”,我也押“饭”,听上去完全是一个单位的。“二胡”“老贩”看见我,气得寒牙打战;“美人”看见我,都快哭了。
    注: 好笑

    姜楠身上的白大褂反射着阳光,亮丽而性.感。是的,仅仅是白大褂就十分性.感。那张近似观音的脸在光明的映照下,散发出凡尘世俗的女人的肉.感。如果是在夏天,她会撩起裙摆,或者就算套上了白大褂,她也会像撩起裙摆一样,撩起白大褂,嘀咕一声:“真热啊……”

    我能猎获几乎是不可能那么多的关于政.府,甚至外面世界的信息,多半要感谢那个废弃的、漏风的暖气管道。信息往往是时空混乱的,需要进行“非线性”编辑、组合,才能还原。这对我来说,不算太难。因为我有的是时间。

    不说话的时候,梅昊总是举着一本与易经相关的书,抿着嘴,撅着下巴,紧锁眉头,像个洞悉苦难、忧国忧民的老太太,仙者。这时,我们另外三个群众就十分尴尬,似乎我们的无知和低劣都记录在梅昊举着的书中,被他一页一页审视。他那种旁若无人的样子,分明就是对我们的蔑视。

    比体温低得多的冷空气水一样冲刷每一片肌肤。它们在肌肤表面受到汗毛的阻碍,它们把汗毛摁下去,可是汗毛却如弹簧钢丝一样弹起来,它们摁呀,汗毛弹呀。风摆杨柳。游戏童年。

    陕西有种小吃,叫“肉夹馍”,使用的是被动语态,意思是“肉被馍夹着”。像美国人的汉堡,就是“鸡肉被面包夹着”。自然,猫屎夹馒头,就是“猫屎被馒头夹着”了。这是文化。
    注: 文化都是通用的

    等我写完了给妹妹的信,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可以随意穿越高墙,穿越时空,并且,文章所需的情感因素好像一位单相思的恋人,一直在暗处等我投去关注的目光,等我召唤。这个恋人招之即来。我明白了我是可以写文章的。我写了一篇文章,取名《风》,交给了马良行。

    看看咱二十一沟多好,大梯田一样的台阶,校舍一样的宿舍,群山环抱佛足岭,每天做操,简直堪比人间仙境。再次也可以算上国家森林公园嘛!嗨,这回知道为什么佛总是笑口常开啦,这么多人在他脚上折腾,佛痒痒啊!

    我看着侯江潮的眼睛。我曾经十分自信自己可以看透侯江潮他们的眼珠子,从眼珠子拐进他的体内,摸清他的胆结石有多大,盲肠攒了多少粪,血管壁的皱褶上粘了多厚的胆固醇和脂肪。我可以把他们的肠肠肚肚撸展了,轧平了,晒干了,变成纸一样的东西叠起来,然后像翻监规条例册子那样漫不经心地阅读。

    这副水晶平镜,是姚奂芝送他的礼物。姚奂芝说“我看你眼热,又少点儿斯文”。当时项明说:“你是说我眼‘花’吧。”不过戴上这副水晶镜,项明的确感觉十分清爽。

    年龄?就算八十岁又如何?!人家喜欢用咯咯的笑声填充、代替话语的间歇与标点,那有什么不好?她喜欢在镜头面前摆poss,做接近慢动作的动作又碍着谁了?!用法律的言词说,那是她的权利。

    自从出了监狱大门,自由世界的声色犬马令我发晕、胃痛、拉稀、失眠,仿佛我是从月球以外的世界返回地球,得倒时差,十天半月地倒。一种鞋带没系紧的感觉叫我不能踏实。

    这个过程就是不断地、一点一点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剥去他们人性的过程。啥话都说,单单不说人话。不会说人话了。你们可以看报纸看电视吧?那你就知道有多少明星要么抑郁症,要么自杀,要么还没觉醒,冲下面喊,‘抬啊,再抬高点儿’哈。
    注: 啊,人性!

    给女人送礼物的感觉蛮好。我领受了“洁姐”充满惊喜和感激的目光,为此,我愿意把我的身体再重复地献给她。我和邢质洁的相处十分轻松,彼此都不会向对方提出道德和责任问题。
    注: 哎呀,我也很期待呢

    梅昊说过,“其实我们曾经为之倾情、为之奋斗的未来早就过去了,我们以为还在前头。昨天不就是前天的未来吗?!今天呢?正是昨天的未来。当我们产生了向往好日子的念头时,好日子其实已经过去了”。

    《忽然七日》书摘

    维奇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精神方面的创伤,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有一些人在笑,另一些人被人笑。这种事发生在每一天、每个学校、美国的每一座城镇里——据我所知,也许在全世界都发生过。“成长”的关键在于,学会一直站在笑的人那一边。

    车窗外吹进来的凉风弄得我喉咙疼起来,我的脚底板感受着歌曲重低音部分的震动,就像那晚——那时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音乐传遍全身,直达头顶,让我眩晕,整辆车仿佛被音响震成了碎片。

    我们还在大卖场和地下室开派对,这就是事实,让我们面对吧:美国大部分地方都这样。我爸爸总说应该推倒自由女神像,用一座地区性购物中心取而代之,或者换成麦当劳的大黄“M”标志。他说这样至少可以让人们在美国能得到什么。
    注: 意思是:有自由女神像,但是美国人民并没有得到自由对吗?

    我认为这些事可以让你对琳赛有一定的了解。她属于那种人,当你接近她,会有喝醉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柔和了,所有的色彩都在一起旋转。

    的意思是,虽然我不知道应该有怎样的感觉,但每次他碰我的乳房时,就会使劲转着圈儿按摩它们,我检查身体的时候,妇科医生也是这么做的,所以,罗布和医生,总有一方的动作是错的。老实说,我觉得错的人不会是医生。
    注: 年轻人就不能好好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吗

    高中似乎分成了两个互不接触的不同世界:拥有一切的人和一无所有的人。我猜这是好事,毕竟,高中是你为进入现实世界作准备的时期。

    以前我从未这样想,但现在,世界上有那么多种光线和不同模样的天空——这些自然现象对我来说简直成了不可能的奇迹——春季的天空明媚而苍白,阳光照到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泛起了红晕;七月正午的骄阳华丽而耀眼;还有暴风雨来临时的紫色天空、疯狂而多彩的日落——如同服食迷幻剂之后看到的幻景。

    这很滑稽:你想,当发生了糟糕的事,似乎一切都停止了,你会忘记撒尿、吃东西、口渴,你和你的身体会分成两部分,在你的精神世界分崩离析的时候,你的身体似乎背叛了你,表现出白痴的、动物一样的本能,渴望水和三明治,渴望上厕所。

    我又开始吻他,想在身体的亲密接触和他的体温中迷失自己,试着不去听后面传来的越来越响的笑声和号叫声,假装自己只是一具有着空洞思想的尸体,一台满是雪花,不停发出噪声的电视机。我的灵魂萎缩起来,身体无限扩大,似乎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只有罗布的手指。

    黑暗中,什么东西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知道他在移动胳膊,他的手指在离我的脸只有半英寸的地方摇摆不定,我好像能看见它们,燃烧着,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放下胳膊,把那股温暖也带走了。

    想来有点悲哀,似乎人是没有长性的物种。似乎当你到了十二岁或者十三岁,或者任何不再是小孩,成为“年轻的成人”的年龄,就和过去一刀两断。也许,你的快乐会少很多,甚至更糟。

    我觉得喉咙里疼了一下,但还是微笑起来,脑中同时出现两种矛盾的想法,都像剃刀一样锋利:我想看着你长大,我希望你一直就像现在这样,不要改变。我把手放在她头顶,“这样世界上会很拥挤的,傻瓜。”我说。

    琳赛教给我的这个办法。她还总是发明新的偷着溜出家门的招数,即使晚上从来没人管她,她要怎么出门,怎么回家都无所谓。我想,她是很怀念偷偷摸摸的日子,这就是她记得清每个细节的原因——她喜欢假装自己必须这样做。

    我终于明白,上帝给我重生的机会,是让我重新去发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我很庆幸自己有机会重拾人生的美好,去改变我曾经做错的事情。

    其中一幅里面,爱因斯坦的头顶写着一行字“重力并不对相爱负责。”还有一张上面写着托马斯·爱迪生的话:“天才是1%的天赋加99%的汗水。”
    注: 喂,连美国版本都是这么写的啊——爱迪生的后一句不应该是1%的天赋更重要吗?

    我感觉从头顶到脚趾都充满了爱,我的身体似乎是个可乐瓶子,人们过来一晃,我就能吐出快乐的泡泡。所有东西——水池里的盘子、伊奇的甜面包、我妈的微笑——看上去都是那么清晰,似乎是用玻璃做的,似乎我是第一次看到它们。一切都是那么的光彩夺目,我又有了把它们全部摸一遍的冲动,确认这是真的。

    到处都是玫瑰——托盘上、墙角里,还有些甚至散落在地上,花瓣还被踩了——如果你不知道这里丘比特日送玫瑰的传统,以及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用的,还会以为这里被玫瑰炸弹轰炸过。

    一切看上去都傻得很正常、快乐得理所当然:人人都在浪费着时间,因为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分分秒秒的时间就在“谁和谁在一起”还有“你听说过吗”这样的闲谈中流逝了。
    注: 还有人在刷微博和朋友圈

    那辆车在最后一秒钟稍稍拐了个弯,紧贴着我开过去,我能感觉到引擎的热气,闻到它的味道,听见收音机里传来音乐的轰鸣。点亮它,燃烧它,撕裂它。然后,它开走了,仍然按着喇叭,冲进黑暗,贝斯的声音渐渐消失,仿佛微弱的脉搏。

    你能看到的东西——车头灯、尺寸、力量感。不是复仇。机会。愚蠢、白痴、盲目的机会,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奇怪运转机制的一部分。还有它的装备、排气、运转和随意的碰撞。

    她恐惧地意识到人们会发现她在伪装,嘲笑她一辈子,所以才假装自己拥有一切,其实,她只不过是和我们一样在各种问题里挣扎的普通人。
    注: 每个人其实都是普通人

    这一刻,时间应该停止,就是现在——我希望时间张开大嘴,把我们吞噬进去,就像在黑洞边缘会出现的效果那样,时间回环往复,让我们永远在雪中前行。

    我闭上眼睛,透过黑暗,我看到了美丽的、正在盛放的东西,花朵像雪花一样旋转着从天而降,蜂鸟的翅膀扇动着,和我的心跳一样快。我走了,迷失了,飞到一个虚无之处,好像我梦中的那样。但这是一种好的感觉——像呼啸,像完全的自由。

    我突然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大部分时间里——99%的时间——你只是不知道大网上的线是不是缠在了一起,这不要紧。做好事,出现坏的结果。做坏事,出现好的结果。什么都不做,各种结果层出不穷。

    因为这让我意识到时间并不重要,某些特定的时刻会永远继续。即使一切结束之后,它们也不会结束,即使你死了,而且进入坟墓,那些时刻也依然存在,倒带、播放,直至永恒。它们就是一切,它们无处不在。
    注: 挽救,献身,永恒

    《汪曾祺小说经典》书摘

    主人相貌奇古,一个非常大的鼻子,鼻子上有很多小洞,通红通红,十分鲜艳,一个酒糟鼻子。我从那个鼻子上认得了什么叫酒糟鼻子。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无师自通,一看见就知道:“酒糟鼻子!”

    沙滩上安静极了,然而万籁有声,江流浩浩,飘忽着一种又积极又消沉的神秘的向往,一种广大而深微的呼吁,悠悠窅窅,悄怆感人。

    这东西很多人是不吃的。因为看上去使人身上发麻,想一想也怪不舒服,总之,吃这种东西很不高雅。很惭愧,我是吃过的,而且只好老实说,味道很不错。吃都吃过了,赖也赖不掉,想高雅也来不及了。

    大家把口袋里的存款倒出来,集资买一根蜡烛,会聚在一个未来的学者、教授的屋里,在凌乱的衣物书籍之间各自找一块空间,躺下坐好,天南地北,乱聊一气。或回忆故乡风物,或臧否一代名流,行云流水,不知所从来,也不知向何处去,高谈阔论,聊起来没完,而以一烛为度,烛尽则散。生活过成这样,却也无忧无虑,兴致不浅,而且还读了那么多书!

    我们都是“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板凳”的,于是饭桌上就多了一道菜,而学校外面的小铺的酒债就日渐其多起来了。
    注: 有趣,真性情

    村里都夸他字写得好,很黑。

    姐儿生得漂漂的,
    两个奶.子翘翘的。
    有心上去摸一把,
    心里有点跳跳的。
    注: 中国好歌词

    我见过几个地方的高跷,都不如我们那里的。我们那里的高跷,一是高,高至丈二。踩高跷的中途休息,都是坐在人家的房檐口。我们县的踩高跷的都是瓦匠,无一例外。瓦匠不怕高。二是能玩出许多花样。
    注: 真是壮观

    一到饭时,就看见这些茅草房子的门口蹲着一些男子汉,捧着一个蓝花大海碗,碗里是骨堆堆的一碗紫红紫红的米饭,一边堆着青菜小鱼、臭豆腐、腌辣椒,大口大口地在吞食。他们吃饭不怎么嚼,只在嘴里打一个滚,咕咚一声就咽下去了。看他们吃得那样香,你会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饭更好吃的饭了。
    注: 这样悲苦的生活

    没出门子的姑娘还文雅一点,一做了媳妇就简直是“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要多野有多野。
    注: 哈哈,现在的小姑娘反而更野,那才叫百无禁忌

    到钱花得差不多了,就说一声:“我明天有事,不来了”,跨上他的踢雪乌骓骏马,一扬鞭子,没影儿了。在一起时,恩恩义义;分开时,潇潇洒洒。

    一近牲口槽,就闻到一股骡子粪的味道,他喜欢这种味道。他喜欢看碾米师傅把大黑子或二黑子牵出来。骡子上碾之前照例要撒一泡很长的尿,他喜欢看它撤尿。骡子上了套,石碾子就呼呼地转起来,他喜欢看碾子转,喜欢这种不紧不慢的呼呼的声音。

    中医宜老不宜少,而且最好是行动蹒跚,相貌奇古,这样病家才相信。东街有一个老中医就是这样。此人外号李花脸,满脸的红记,一年多半穿着紫红色的哆啰呢夹袍,黑羽纱马褂,说话是个囔鼻儿,浑身发出樟木气味,好像本人也才从樟木箱子里拿出来。

    刚出屉的莜面,真香!用蒸莜面的水,洗洗脸,我们就蘸着麦麸子做的大酱吃起来。没有油,没有醋,尤其是没有辣椒!可是你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我一辈子很少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那是什么时候呀?——一九六○年!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做梦娶媳妇,净慕好事!多会儿?”他年轻时曾给八路军送过信,带过路。“俺们那阵,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八路军留着!早知这样,哼!……”他说的话常常出了圈,老乔就喝住他:“你瞎说点啥!没喝酒,你就醉了!你是想‘进去’住几天是怎么的?嘴上没个把门的,亏你活了这么大!”

    一群红.卫.兵,攥着宽皮带,挨着个抽他们。劈头盖脸!有的,一皮带下去,登时,脑袋就开了,血就下来了。——皮带上带着大铜头子哪!哎呀,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打人的。哪能这么打呢?您要我这么打,我还真不会!这帮孩子,从哪儿学来的呢?有的还是小妞儿。他们怎么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呢?”

    挑班,来钱多,事儿还多哪。挑班,约人,处好了,火炉子,热烘烘的;处不好,‘虱子皮袄’,还得穿它,又咬得慌。还得到处请客、应酬、拜门子,我淘不了这份神。这样多好,我一个唱二旦的,不招风,不惹事。黄金荣、杜月笙、袁良、日本宪兵队,都找寻不到我头上。得,有碗醋卤面吃就行啦!

    “没事。全须全尾——吃饭!”好像一吃饭,他今天就胜利了,这会至少不会有人把他手里的这杯二锅头夺过去泼在地上!不过,他喝着喝着酒,又不禁重重地叹气:“唉!这乱到多会儿算一站?”

    《潘先生在难中》书摘

    伊公婆也不叫伊哭,也不叫伊服孝,却领伊到一家人家,受了二十千钱,把伊卖了。伊的父亲,公公,婆婆,都以为这个办法是应当的,他们心里原有个成例:田不种了,便卖耕牛。

    他那先前预料以为必然会有的惊恐,现在却绝不相扰;他只抱着和伊相同的信仰,以为危险是没有的事。他也涵濡在欢迎的诚意里。事情到或然或否之间,只有信仰是唯一的安慰和鼓动。

    唱了一会,伊乐极了,歌声和笑声融合,到末了只余忘形的天真的笑声,杨家娘的诅咒和手掌,勉强做粗重工作的劳苦,伊都疏远了,遗忘了。伊只觉伊的生命自由,快乐,而且是永远的,所以发出心底的超于音乐的赞歌,忘形的天真的笑声。

    用尽了方法么?这还不能说。像根元这一类的孩子,我们不能使他们受一点儿影响,不如说因为我们不曾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我们与他们,差不多站在两个国度里,中间隔着一座又高又厚的墙,彼此绝不相通。
    注: 来自星星的孩子

    振之的衣襟解开了,前胸部完全裸露。苍白的皮肤紧贴着里面的骨胳,使人想起学校里的蜡制人体棋型。脖子的两侧深深陷落,仿佛两个可怕的坑;胸部扁平,仿佛没有肺脏藏在里边似的:都使人起闷郁不安的感觉。

    陆君当然答应了他;同时体会到这几句话里边含着无限酸楚的味道,就觉得呼吸有点急促,脉搏也不自禁地增强起来了。他心里想这大概是不必问的了;眼见一个人坐在大河里快要融解的冰块上,那人却还在问“我所坐的不是冰块吧?”这是何等凄惻的事啊!
    注: 要不要这么惨

    忽然那几本很面熟的站在架上的书向他笑着,而且似乎走近他的面前,开口说话了:“你为什么不同我们谈谈心呢?”
    注: 那就谈谈心吧

    你不曾好好地读书,早先何不翻开书来便读?身心安定固然要紧,但是你仅仅希望着就能安定下来么?

    凡是艰难的功课,一时解决不了的,人们总要想到这一条路上去,“现在解决不了,就待日后解决吧,好在事情并不十分急促。”但是十分急促的一天终于会来的。它既来了,艰难的程度却依然如故,于是除了麻乱地焦虑再没有别的了。
    注: 民国拖延症?

    非常寂静,也没有远处的嚣声送过来;如其偶尔有一条黄狗叫几声,或者有一个孩子啼哭,那音响异样清楚,央央地如在一个大空坛里。

    所以我就不愁穷。岂但不愁,我简直不把穷字放在心上。从前孔夫子的学生颜渊穷得不得了,住在一条小巷子里,人家处于他的境遇,一定要愁得不堪,他却乐得不堪。这是我最佩服的。可是,你为穷而愁,我却愁你的愁穷,我就为你而愁了。

    她带着一种处.女的娇憨神情说:“我觉得同她们一起生活是完全办得到的,丝毫没有困难。你看,这么粗的夏布衫,这么蹩脚的白布鞋,我都穿得来。前天下午,房东家的佣人不在家,我要喝茶,就提起水壶出去冲开水,裙子都没穿,也不觉得什么。”她说时,闪电似地在脑际显现的是叠在寓楼箱子里的几件丝织品的衣服,藏在母亲首饰匣里的几件针环钗钏,以及家里两三个女佣人倒茶盛饭、叠衣理被的辛勤。但是,她相信那些完全是不足道的,只希望以后再不会想起。
    注: 看看领导和鼓动工人阶级的都是什么货色!

    我们当教员的往往会堕人一个骗局。这个骗局把我们抬得非常之高,结果却使我们弄得非常之窘;骗子从中得了好处,还要闪在旁边暗暗地好笑。是怎么样的骗局?就是说教育是神圣的事业哩,教员清高,不同凡俗哩,那一套。

    那老妇人的状貌没有什么特点,额上虽然已画上好几条皱纹,还不见得怎么衰老。只是她的眼睛有点儿怪,深陷的眼眶里,红筋连连牵牵的,发亮;放大的瞳子注视着孩子的脸,定定的,凄然失神。

    莲轩忽然感到古君子因怀才不见用而激发的一种高蹈心情,低声这样说;他的意思,最好儿子也同他一样,隐居在党部的房间里,这才党而不党,不党而党,是最合适的态度。
    注: 哈哈

    她鄙夷地朝母亲的头顶瞟了一眼说:“妈妈的年纪,也学青年人的样,恐怕不大好吧。”她用“恐怕”这个字眼,是一种修辞手法,使对手不至于十分难堪;如果直抒胸應的话,那就连“不大好”也无须。干脆两个字,“不配!”就完了。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万盛米行,另一批人又从船埠头跨上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人秋以来望着沉重的稻穗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白白的米送进万盛的廒间,换到了并非白白的现洋钱的钞票。

    这样的大学教育真糟糕!给一个大学生读到毕业,公家总得花上几千块钱,他自己家里拿出来的也不在少数,结果连三十块钱的事情都找不到:还说不上失业,简直是无业!这是何等严重的问题!
    注: 我们现在失败的大学教育,原来从民国已经如此了!

    都像我和你,那末大学教育的意义就在推广大学,直到满中国都是大学为止。若不是满中国都是大学,那一年年一班班的毕业生到哪里去充当教授和秘书长,像你我一样呢?
    注: 满中国都是大学,民国没实现的,共和国实现了!

    校长先生读得尤其当心,一个词儿,一句句子,都得细细咀嚼,辨出它含在骨子里的滋味。那滋味确是妥当的,王道的,才放过了,再辨另外的词儿和句子。可是辨了一夜的结果,只发见在《秋天的郊野》那个題目之下,有七个学生提起农人割稻,用了“镰刀”两个字。校长先生认为不很妥当,把七个“镰”字都涂去了。
    注: 这就是所谓的白色恐怖吧,原来民国时候也有敏感词?!

    《克里斯蒂侦探小说:悬崖山庄奇案》书摘

    我从来没有用过“谦虚”之类的字眼来描写自己。看来我这位朋友的自我吹嘘并没有因年纪的增长而有所消减。他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用各种自以为极其优美的姿势拈着唇髭,发出一种自我陶醉的“唔……唔……”的声音。

    “他对你的才能恭维备至。”
    “他是对的。”波洛说着,谦虚地把眼光移到了别处。
    注: “谦虚”的波洛探长啊

    我不是那种戏演完了还赖在台上对着喝彩的观众谢幕十二次的名角儿。我以一切慷慨姿态中之最慷慨的姿态说:让年轻人有个机会来一显身手吧。虽然我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什么身手可显,但谁知道呢?

    “一个人养了条狗就应当让狗去叫而不要自己叫个不停。”尼克讥讽地表示同意,“那么谁是狗的角色呢?大概是华生医生(译注:柯南道尔笔下大侦探家福尔摩斯的助手)吧?”

    你对我的影响真是大得不可估量,黑斯廷斯。你有一种专门把事情搞错的本能,连我也常常差点看错。你是一个完完全全值得崇敬的人:忠诚老实,轻信不疑,嫉恶如仇,重视荣誉,一门心思地往无赖恶棍设下的圈套里钻。
    注: 波洛嘴真损

    波洛对自己的失误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痛心疾首、怨气冲天的样子叫我暗暗吃惊。他在房间里迈着大步走个不停,用他所知道的一切英文和法文的骂人话来咒骂他自己,对我的劝慰充耳不闻。

    对我们每个人来说,生活中总有那么一刻会叫人觉得死去比活着强。可是一切都会过去的,哀愁和痛苦,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而逝。

    女人的事情是说不准的,一天到晚是‘亲爱的’、‘心肝’、‘宝贝儿’,心底里的称呼却更可能是‘该死的’、‘鬼东西’、‘狐狸精’。
    注: 说中了没有?

    “别乱说了,黑斯廷斯。一般的人当然阻止不了——但如果赫尔克里·波洛也没法办到一般人办不到的事,那么他脑子里那些灰色细胞虽然比别人的质量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注: 下文: 波洛的自谦与别人的自负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所以听了他这一番自怨自艾的话之后,我慎重地缄口不言。

    我对什么都喜欢放上个问号。赫尔克里·波洛是条好狗,而一条好狗对于它所找到的气味是紧跟不放的。要是没有什么气味可跟,它就四处嗅寻,并且它所寻找的气味总是闻了叫人恶心的。赫尔克里·波洛就是这样一条好狗,而且常常——嘿,十拿九稳——能找出他想找的东西!
    注: 您辛苦了!

    每一张都只能放在一个位置上,否则就保持不了平衡。如果每一张的位置都精确,所有的牌就能全部架上去而不会倒塌。睡觉去吧,黑斯廷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搭我的纸牌房子,清醒一下头脑。
    注: Card House  纸牌屋

    我扮演的是个自尊心受到了重伤的老头儿,你懂吗?我的自信心完全崩溃了——我整个儿地输光了。我什么都吃不下,晚饭在盘子上动都不动,我还得在恰当的时候叹一口长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几句我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注: 这个老头

    《东北生死场》书摘

    据说那年他从关里家出发,娘给他煮了一只咸鸭蛋让他路上带着吃。他从二月二出发,每天用席篾棍儿抠一块就饭,从二月二直到秋天的八月十五这天才露出蛋黄来!
    注: 够了!

    他们人背、马运、驴驮,把地里的新鲜时令蔬菜,什么豆角、香瓜、西瓜、角瓜、土豆、茄子、青椒、萝卜,新新鲜鲜,顶花带刺地运了来;还有各种粮食,包米、绿豆、大豆、小豆、云豆、荞麦、黄米,还有压好的各种面子,真是应有尽有。
    注: 现在还有这样的热闹吗

    古语说,有人便有集,有屯便有市。而其实,有集人才越来越集中居住。集,就是大伙儿往一起聚,可能城镇、省市、县社,就是这么形成的。

    徐长友连连说不要,却赶紧把鸡蛋连同包鸡蛋的杏花的小手巾一块揣进自己怀里了。
    注: 40岁的大叔+19岁的小姑娘,谁害羞?

    尿尿时要格外留心。每人一个小棍,是尿尿时用的。尿时,边尿要边用小棍去敲打尿。不然尿一出来就立刻被冻成冰,尿冰可以把人支个倒仰……
    注: 人棍,鸟棍

    世上许多事好奇怪,有时许多意想不到或不可能实行的事,在一种场合或一种环境中就出人意料地被通过了。而且人人遵守一个规矩。不知怎么形成,也不用知道。

    可是,他们穿的鞋都是靰鞡鞋,这种鞋,带子又长又多,他们一边解鞋带一边不停地抬眼看炕上,那些光不秃溜的女人往往还特意地劈开两腿,黑的白的,一块对着这些汉子。有的淘金汉子看着看着,一只鞋带还没等解开,就觉着下身一股热流喷了出来……
    注: 擦,这谁受得了!!!

    推石头的小车子整日整夜地隆隆作响,流子上水声哗哗叫,金簸箕在水中嚓嚓地摇动。这是老中国的淘金汉们陈旧而寂寞的音乐,一辈辈在这片土地上响着。

    兰嫂有姣好的身段,由于没生养过孩子,那上上下下的鼓鼓溜溜的,什么衣裳穿在她身上都好看。

    花井鼻子下边一个屎壳郎胡,他不时地抽动鼻子,人们从远处一望,就像一只挺大的苍蝇落在那儿,叫人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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