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大叔又给大家带来一个新的书单了。
这个书单里的6本书,前面3本,都是比较轻松的文字,不过内容还是很沉重的。后面的3篇,那就是比较严肃的文字了,内容也是倾向于艰深晦涩,不过对于中华文化有点基础知识的朋友阅读起来应该并不存在较大的障碍。
王健壮先生的《我叫他,爷爷》,是一本充满正能量的好书。我这里说的正能量不是鸡汤,而是实实在在的父母亲情。突然有一天,因为外事外物的触动,往昔父母的音容笑貌开始在我们的脑海里氤氲开来,一层一层剥茧抽丝,种种的遗憾也会布满心头。
施蛰存先生是一代大家,这并不影响施老是个安贫乐道的文人,关于金钱,总是能够直白的说出来,从不羞于启齿,但又不是执着与金钱的人;对于年轻人,对于时代,施老这个历经磨难的人有自己的看法,所以他勉励青年的时候,不做作,有长者之风;施老又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敢爱敢恨,虽然因为历史的原因,很多话不愿意在生前发表出来,不过该说的话总会说出来。
《相约在书店》是关于著名出版家范用先生一生与工作相关、与出版相关的生活记录的书,是一个历经坎坷的出版人的故事,也是一个爱书人一生爱书、出书的故事。
后面的3本书大叔这里就不介绍了,有兴趣的朋友,请到多看网站,搜索相关书籍,查看介绍文字或者路易大叔的书评吧。
我叫他,爷爷(王健壮)
施蛰存海外书简(施蛰存)
相约在书店 (扬之水)
国学论坛(第2辑)(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
中国文化史(上册)(柳诒徵)
中国美德读本(苏叔阳)
这个岛屿曾经以整个中国为志业,承接三皇五帝到老蒋,但在获得自由的同时,它也在切割自己与那个广阔传统的关系。像很多转型国家与地区一样,突然到来的自由没有激起整个社会更深邃的思考能力,反而迅速地琐碎化。知识与思想的抱负陷入娱乐、浅薄的泥淖。
注: 这也是可悲的啊
说起蒋.中.正过世那几天,部队进入一级战备,他接到指示,要连上弟兄作交代后事的准备,似乎两岸战争一触即发。不少年轻士兵忧心忡忡,不知如何下笔,老士官却兴高采烈,喊着终于要“反.攻.大.陆”了。这一段叙述令我印象深刻。
注: 哎呀可惜
我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也会在天干地支几番变化之后,走到了还历之年,变成花甲老翁。六十岁的彼得·潘还能当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飞侠吗?还能大战凶暴可怕的虎克船长吗?想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就令人沮丧泄气到了无言以对的程度。彼得·潘可以打败虎克船长,可他却是时间老人的手下败将。
自他走后,我不肯动一丁点他留在家中的物事。他在的时候,仿佛不在;他不在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还在。直到多年之后,我才打开他留下来的那个手提包,他的一生全部浓缩在这个手提包里,片言只字加上大大小小的证书,仿佛是他留给我的线索、拼图,要我一张一张、一片一片拼出他的图像,解开他的谜团。
四十多年后,两岸开放探亲初始,我问过他:“想不想回去看看?”他的回答总是冷冷一句:“回去干嘛?有什么好看的?”隐隐约约让人感觉,好像还残存着一点点的痛,一点点的恨,但究竟是针对强占他家乡的那个党,还是带头追到岸边的他的亲人?我没问过他,不忍问。
读小学时住在眷村里,每次碰到台风,那种狂风暴雨呼啸而来事后一定会酿成灾情的台风过境时,一定是全家总动员,有人紧靠着大门顶着,有人紧靠着窗子顶着,有人拿着大桶小桶到处接屋顶漏下来的雨水,一整个晚上就像打仗似的,忙着到处补强工事抵挡敌人的进攻,只差没派人跑上屋顶,躺下去镇压屋瓦和压在大石头底下的黑色大油布。
我摇摇头走出像冷冻库一样的开刀房。父亲苏醒后,我问他要不要把那三个石头拿回来,“好不容易才拿掉,干嘛还要拿回来?就送给医生当战利品吧!”纪念品变战利品,看来他比医生还幽默。
炮火不但能夺走人的生命,也会夺走人的魂魄,难道我父亲也是这种故事的主角之一?那几年的战火,几万里路的颠沛流离,多少人的生离死别,就彻彻底底改变了当初那个留书出走的热血青年?
但我忘了,彻彻底底忘了,父亲,每个人的父亲,都是不平凡的。在父亲这个名词的前面,平凡或者贫乏这样的形容词,根本都是不该存在的赘词。
我们家最早住的眷村,是海军迁台后在左营军区外盖的第一批眷村,房子并非砖头盖的,而是竹片、木头与泥巴混在一起“糊”成的,房子里面的地也不是水泥地,而是泥巴地;眷村盖得那么简陋,并非因技术不足使然,而是随时会“反.攻.大.陆”的幻想使然。
这么“宝贝”的孩子,虽然有点呆有点神经兮兮,谁能说他不乖?但我每次听到“your cheating heart”那首歌,仍像小时候那样隐隐有点自卑感:怎么就是跩不起来?像我老哥他们那样的跩,跩得那么有眷村味。
旧城的孩子与眷村的孩子也很少玩在一起,即使读的是同一个学校,也不是“同一国”的人,“小虎”跟“旺仔”好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孩子;道光年间建的那道丈高城墙,不但在地理位置上分隔了旧城与眷村,在生活上也把两边的人分隔得远远的。
但我家人至今大概仍不知道,我当年用功读的并不是课本,坐在古人城墙头上,一个青涩文艺少年,读的书怎么可能会是英文、数学、三.民.主.义?当然是叶珊的“你该不会想到百余年后的今夜,濡湿的今夜,我突然忆起那村庄,在破败凄凉里联想到你”
前几天,收到小时候同村好友靖远的一封信,信中附了一份我初中那班毕业同学录里的影印资料,除了我自己外,五十八个理着光头的同学照片,我只依稀记得不到半数的面孔,而跟他们同窗三年到底有什么生活点滴,记忆却几乎一片空白。
注: 我现在都有这种感觉了
诗与革..命一样,都是青春期的产物。在回忆中检视自己一字一句留下的那些纪录时,虽然难免会羞惭于曾经混淆了热血浪漫与无知任性之间的关系,但在当文艺少年时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自信心,那种从笔端流向稿纸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大概也只有在青春期写过诗的人,即使写的是科幻诗,所能独享的吧。
塞林格《麦田捕手》当年之于我,就如同加缪《局外人》与纪德《地粮》当年之于我,虽然是不同的故事与不一样说故事的人,但影响于我却是一样;尤其是动辄满嘴狗屁混账杂种并且自称朽木的那个荷顿,更成了我那代许多人潜意识自我的一个化身。
本来我应该送你一本,只因航空邮资付不起,故至今未寄赠。不怕你见笑,中国大陆知识分子的穷和他的知识成反比例的。
注: 现在普通人也是啊T_T
如果你不急要,我想用海邮寄,因航空寄太贵,不过海邮需三四个月方能寄到,请你惠复,如果你希望早观为快,我就用航空寄。(请勿误会,我不是要你付邮费,我是可省则省。)
康宜寄来你的照片,望之如古美人,丰度可仰,汉思先生恂恂儒雅,亦似清代学者,绝不似美国人。中国文化,泽至外邦,使我惊异,请为我致敬。
时代的轮子进展如飞,不但是一代一变,而且是一身经历好几变。以你这一代来讲,上代之事和你无关,可以一刀切断,你只做这一代的人,只希望稳稳站住这一代,对上代、下代都无责任,那就是“太平”。
注: 做好自己就够了
《红楼梦》这部书,我一向无兴趣。二十岁左右看了一遍,就没再看,我不爱看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文学,现在人对这部书的社会意义,似乎也夸大了不少。因此“红学”与我无缘,好几部关于《红楼梦》的书,我都早已卖掉。
注: 施老不媚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真性情
“现代诗派”,好像我是罪魁祸首,舒婷、北岛的诗,也好像是我影响出来的,所以我必须躲开,与诗不“搭界”,幸亏我不再作诗,故而无法直接批到我头上来。如果我在今天还宣扬“现代派”那就很危险了。
注: 文人倾轧
鲁迅对我的批判,我是不服的。但看他把周扬、夏衍也奚落得不成样子,我也只好自认晦气,不该触怒一个文坛霸.权。他现在还是一个“老虎屁股”,所以我始终不吭一声。
注: 鲁迅也快被抛弃了
我向不计较钱,但也不要占人便宜,因此不能不有些计较。1962年在师大资料室就因为不计较钱,错了40元账,赔偿之外,还被划为贪污,经此教训,更不能不算账。有些人口说不计较钱,却总是占人便宜,轮到自己吃亏,立刻就计较了。我不做这一流人,所以要算账。
注: 所谓亲兄弟明算账,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香港文学》及剪报收到,《大公报》的《艺林》愈编愈差劲,老是赏析诗词,作者又不甚高明。我想香港人比大.陆人更不要看,以后你不必剪寄了,最好在报上讽刺几句,敦促他们改.革。
我这几年来,一直对青年说:“身体健康第一,知识学习第二,国事管他娘。”你说对不对?这里近年来,学术界死的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人,去年师大历史系两位中坚教授谢天佑、陈旭麓先后突然去世,一个50多岁,一个60岁,这个现象非常多,惨不惨,知识分子已经下降到“老九”之下去了。
注: 国事管他娘,愤青们懂了吗?
交通事故较多,火车撞,飞机摔下,公共汽车开上人行道,撞死了乘凉的全家,许多事都不见报,看来暴.乱.分.子已转入地下了。你没有必要,不必来,还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为幸福。
注: 自从有了微博,暴.乱.分.子终于见到阳光了,他们的“事业”不会被抹杀了
“找不到方向”,恐怕香港文化人都有此感,因为大家眼前都有一个“魅影”,不过也不用过虑,“随遇而安”,“船到桥门自会直”的。
自从得了一个奖二万元,把我的精力与时间都买去了,我没有病,但力乏了,每天只能做一二小时文字工作,而手头还有许多事未及完成,一切事情都拖下去,终有一天,撒手升天,留下不少未完的事,这也可想而知,无可奈何!
注: 莫言呢?你出来!
三十多年来,我始终是个“臭老.九”,开头是人家说我“臭”,后来则因为久居鲍鱼之肆,自知很“臭”,只好自甘于“臭”了。尽管现在有许多农民已成腰缠万贯的企业家,改革不可谓不大,但臭老.九还是臭老.九,一个也没有改。当然有几个已经“香”了,但是他们已离开了“老.九”的队伍。
萧翁回信说他的读者花钱买他写序的书不可花冤枉钱,因此,他写的序文从来不短于三万字;再说,“读了我写的序文,谁还愿意读你的烂书”:“Besides, who would want to read your rubbish after my preface, I should like to know?”
注: 萧伯纳真是可爱啊
“机器咚咚咚,耳朵嗡嗡嗡,脑壳轰轰轰,再拿稿子来,操他的祖.宗。”原来排字不是好玩的,很苦。
注: 生活在数字时代的人无法想象
在书店看书,我特别当心,决不把书弄脏弄皱。放学以后先把手洗干净,再到书店看书。看到哪一页,也不折个角,记住页码,明天接着看。
注: 真正爱书的人
我见到书店的朋友,常常讲这个买书的故事。我说,开书店要广交朋友,包括小朋友,欢迎他们来书店看书,从小爱跑书店,长大了,准是个爱书人,准是你的顾客。
这是个有书读,而且让你读书,允许你读各种书的地方,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读书欲望,胃口大开。
注: 我们也能有个允许读各种书的地方该多好
在这里,从未听说过什么“放毒”、“中毒”。不知道这叫不叫“自.由化”?“自.由化”这个名词,是几十年之后才听说的。
注: 可惜现在不允许出版不同意见的书,呵呵
这样,多年来我养成了一个读书习惯,越是有问题的书,尽可能找来读一读,不信邪,也不怕中邪。而且要读“原装”的、“整装”的,不要拆装过的,不要零件、“摘编”之类。
我有一种体会,书的好坏,要靠自己辨别,读得多了,辨别能力自然会提高。光靠别人指点自己不肯下点工夫,那只能永远让别人牵着你走。万一碰上坏人来牵引你,像“四.人.帮”这些坏家伙,你怎么办?
注: 这么看来,我们的dang是在倒退,大大的倒退!
“文..革”时期,“四.人.帮”及其徒子徒孙,动不动挥舞大棒,什么“反共老手”、“影射文学”。你想找来看看,对不起,书店早已下架,有的图书馆也不出借了。这是一种封.杀灭.绝的卑劣手法。“反.共老手”不是别人,恰恰是那些专以诬陷正直的共..产.党员为职业的棍子、文痞们,这些人才是道道地地的反..共杀手。
注: 现在的光腚总局是不是反..共杀手?
我因为做出版工作,要同国外的朋友、香港和台湾来的朋友打交道,见面总得交谈,有话谈。他们提到“先总统”,我说我看过他的《苏俄在中国》;他们提到“故总统”,我说看过他的《风雨中的宁静》;他们提到白先勇,我说看过他的《台北人》。不光看过,还可谈一点读后感,略加评论。我不能让人家看成是个光会谈吃什么、玩什么的人,看成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看成是个只会讲几句套话客气话的官僚。
注: 情何以堪
例如有一次在五十号传达室里看到王若飞同志。时值夏天,若飞同志身上穿的衬衫几乎已经破得不成样。陈舜瑶同志告诉我,他就是那样的人,公家发给他新衣服,总舍不得穿,又退了回去。
注: 惭愧惭愧
最近我又翻看《电通》,见其中有一张剧照,蓝苹身穿军服,头戴青天白日党徽的帽子。试想“文..革”期间若在谁家抄出一张你身穿国.民.党军服头戴党.徽的照片,其后果如何?无怪乎这张剧照连同《电通》杂志务必彻底消灭。
注: 蓝苹=江青
“油印”这东西,已经退出了社会生活。早二十年,学校、机关还刻蜡纸印文件、资料、讲义、试卷等等。后来不用刻写了,改为打字油印。再后来,被复印机代替。现在,用电脑,就可以印出一张张非常清楚的文件。
注: 我上初中的时候,还负责给老师刻钢版,如今初中的孩子恐怕已经见不到了
生活书店崛起不久,《生活周刊》即被国.民.党当局查封,改出《新生》,再封再出,于是有《大众生活》,有《永生》,有《生活星期刊》,有《国民》,人称“改头换面”战术,其实内容和形式依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合法斗争,官方无可奈何。
注: 让我想起来韩寒的杂志,连改名的机会都不给
当年三家办这么多杂志,是不是有个庞大的编辑部?没有,每个杂志除了主编,最多配备一两名助手,有的甚至助手也没有,就光杆主编一个人,更没有要占多少编制之说。有人讥笑是“皮包编辑部”。皮包有何不好,方便之极,拎起就走。
注: 看看现在的党媒,真是讽刺
《西行漫记》书名原为《红星照耀中国》,翻译这部书的有十几位译者。为了便于出版发行,胡愈之把书名改为《西行漫记》这样一个隐晦的书名。胡愈之向朋友们征订,朋友问《西行漫记》是讲什么的?胡愈之说你不必问内容,掏钱预订就是。预订者后来拿到书才知道买了一本什么样的书。
注: 掏钱预订就是
浅予先生赠我大幅水墨画《新.疆舞》,说:“不落上款,你有需要时可以换钱。”怎么会呢,再穷我也不会出卖叶老的画。
中国字兼有两大艺术之美,一字一形有绘画之美,一字一音,有音乐之美,因而产生对联此一最精美的文学形式,为世界所有拼音文字之所无。
书没有绝对好的或绝对坏的。好书坏书,要看了以后自己判断。人都是有智慧的,要相信自己有判断的能力,这种判断的能力,要靠长期读书养成,读得多了,有了比较,渐渐就会有判断的能力。
注: dang和有关部门,请给我们这样的机会,谢谢!
我读书有个癖好,人家说不好的书,一定要找来看看,说是好奇也可以。我不信邪,也不怕邪。
叶浅予先生说:“受过欺凌而被迫逃亡的人,最懂得祖国的可爱,爱国之心也最迫切。只有那些口口声声教训别人如何爱国,而自己却横着心凌辱普天下善良灵魂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马思聪不欠祖国什么,那些窃国篡权的人却欠他太多。”(《为马思聪饶舌》,一九八五年《文艺报》)
注: 现在仍不缺口口声声教人爱国的人,真是悲哀
家英读书没有框框,不先分什么香花毒草,不以人废言,这大概跟他长期在毛主席身边工作有关,受老人家的影响。有人说毛.主席当然读书无禁区,凡人又当别论。我不相信此种高论。我向来认为天下只有读不尽的书,而没有不可读之书。好书坏书读了才知道,信不信是另一码事,不可混淆。
那时周作人的书旧书店有,但内部发行。家英对我说:“你缺少什么,我替你找。”内部售书要凭级别,分几个档次,家英常替毛.主席找书,不受限制。我忝为中.央一级出版社副总编辑,也还是低档次,有些书连看看的资格都没有。
注: 悲哀
大家知道,在国.民.党.法.西.斯专.政.时期,报刊常有“开天窗”,报刊因为某篇文章或新闻被审查官“枪毙”了,编者故意让它空着,让读者知道,以表示对审查的抗议。现在四川出版的这本《讲真话的书》出现这种现象,又是为什么?
注: 1990年,仍然还在开天窗!
七十年前,苏州城内九如巷张家十姐弟元和、允和、兆和、充和、宗和、寅和、定和、宇和、寰和、宁和办了个叫《水》的家庭小刊物。前面四个是女儿,名字都带“两条腿”,会嫁人走掉;后面六个是男儿,名字有“宝盖头”,都留在家里。
注: 有趣
著有《聚书的乐趣》,爱书成痴的纽顿曾说:“世界上最有趣的是人,其次才是书。”
有一位前辈曾经说,我在什么地方也看到过:外国资产阶级很重视培养接班人,舍得在这方面花钱,除了兴办教育,还大量出版儿童读物,不惜重金聘请画家绘图,用纸和印刷也都力求上乘。商务印书馆把资本主义先进的这一套学来了,造福于儿童也显其大手笔,做得有声有色。
注: 学到形而非实,可是还被垄断与分治给破坏了,何其不幸
上世纪80年代,我曾读过一本《为书籍的一生》,很喜欢。这本书是俄国近世大出版家绥青的自叙。许多俄罗斯的伟大作品都是他出版的。
对于文化自觉,费孝通先生概括了四句话:“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
任先生在该文中强调:对中国封建宗法主义(指以血缘为基础的社会及其皇权以及“三纲”说)要进行批判,肃清其影响;而封建宗法主义的完整形态,是中国的“儒教”。在他看来,儒学的创始人孔子对儒教不应负责任,他是儒家。儒学成为儒教,经历了较长的时间,直至南宋才被朱熹完善。
朱子(朱熹)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他没有造神,他提出君子要研究两门学问:一是“尊德性”,一是“道问学”。这两门学问都要学习。
具体说,在理论观点上,中国佛教最大的特点是用儒家的心性说改造了印度佛教的佛性说,把佛从外在的偶像变成了人的内心信仰,特别是禅宗提出了“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坛经》)的著名思想,强调身外无佛,我就是佛,把自己看作是与佛平等的人。
老子所寻找的“道”也是一个终极的概念,但它是一个非人格化的概念,是一个本质化的概念。老子寻找的不是主人,因为《老子》有云,“道,生而不有,为而不恃”,世间万物从道产生,但是道并不把它们看作己有,而是让万物自然而然地发生。
老子讲:“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日本人特别欣赏这一段,认为这段话完全符合关于宇宙生成和地球起源的讲法。
台湾国学家傅佩荣说,“道”就是究竟的真实。“道”究竟是什么呢?“究竟”就是“道”。“道”到底是什么呢?“到底”就是“道”。
所有的宗教在原初的时候都和一些特异功能有关,比如说能使哑巴说话,使瘸子走路,使麻风病人康复,使水变成酒,使死人复活,等等。但是老子不是这样,他是用自己的思辨和“名”的系统,缔造和寻觅这样一个最根本的“道”
注: 高下立判
老子和庄子不同。庄子主要针对的是读书人,在精神上要成就自己,读书人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不要介入政治。但是老子是直接给王侯大臣提意见,就是你不要太逞强,你越逞强就越完蛋得更快。你逞强到了极点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我们不但看到事物的一面,还能看到另一面。不是单向的思维,而是双向的。名将不谈兵,名医不谈药,名将不会上中央电视台讨论战争。战争是各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变数太多。我的很多名医朋友也很少跟我说该吃什么药,凡是建议我吃这个吃那个的,都是不懂医的人。
注: 电视上那些所谓的罗氏砖家,又有几个真正懂军事的,夸夸其谈而已
这就有点“将欲废之,必先兴之”的意思。在兵法上,毛.泽.东就掌握了这个策略。毛.泽.东经常搞战略防御,搞大的撤退,比如“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注: 毛.黑快来!
偏偏老子提出来了“治大国若烹小鲜”。对这句话注释最好的是河上公,他说:“烹小鱼,不去肠,不去鳞,不敢挠,恐其糜也。治国烦则下乱,治身烦则精散。”
注: 屁民都会被跨省
这位老农民说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靠着三样人来支持的,一个是国王,一个是大臣,一个是诗人。他这种说法很有趣,国王不用说了,大臣也要有,但还需要诗人。有诗人就是还要有一种精神的影响力。
近代著名历史学家夏曾佑先生说,“武帝时为中国极强之世,故古今称雄主者,曰秦皇汉武”。他还说,历史上有的皇帝是一代之帝王,比如汉高祖刘邦;有的皇帝是百代之帝王,比如秦始皇和汉武帝。
《论语》里面有一句话是:“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从家庭的事例上来看,这是把家庭的行为作为“仁”的来源。
所以,我认为“人”不是being,不是先验性的存在,我要把人作为becoming,是活生生的人,不存在先社会的、先文化的、先天的人性,我觉得中国没有这种看法。
但按着诠释学的理论来看,其实并不存在这个真相,我们永远不可能发现真相,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文化背景影响着我们理解。如何理解《红楼梦》,如何理解《三国演义》,如何理解三毛,如何理解琼瑶,如何理解张爱玲,这就跟你原来的文化背景或者个人的情趣、修养是有关系的。
注: 真相反而并不重要了
我们说儒家的经典是十三经,军事上的经典是武经七书,即《尉僚子》、《孙子兵法》、《六韬》、《吴子》、《黄石公三略》、《司马法》和《李卫公问对》。中国兵书有两千多种,但真正有用的也就这七本。
“三十六计”,但那是些阴险毒辣的东西,和武经七书不一样,是很没有品味的,如同厚黑学一样。
注: 三十六计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只有小人奸佞之徒才会去研究!
小人的心态都是一样的,怎么有利怎么来,这是《孙子兵法》中讲的“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有利就干,没利就不干,利大就大干,利小就小干。
注: 周礼已废
近现代以来,中国汉传佛教的主流是人间佛教,在“佛教”之前加上了“人间”二字,不论是内地的、香港的,还是台湾的,都是这样。最近召开的世界佛教论坛,海峡两岸都是以人间佛教为主流。
在印度,一个空派,一个有派,二派争论不休,于是玄奘提出一套会通(会中论),把空和有打通,并写成论文。但是那些印度佛教教派都不太赞成,每一派都认为自己好。
一个东西如果没有解释的空间,人们就没有办法改造它。龟卜仅靠一些裂纹来判断吉凶,解释空间非常有限。现在提倡学经典,为什么经典可学?因为经典的解释空间比较大。
注: 可以解释,但是不要乱解释
孔子诠释《周易》,落脚点是一个“德”字。“德”(得)便不至于违背宇宙和社会人生的法则,便不至于犯大错误。
明代有一位著名的医学家、易学家张景岳,他说过一句话:不言易不足以言太医。意思是不懂《周易》,就没有资格给帝王看病,这事实上是表明《周易》是中医的哲学基础。我们知道,《周易》并不讲中医,懂《周易》并不一定会看病,但为什么“不言易不足以言太医”呢?因为《周易》的道与医理是相通的,是可以指导中医的研究的。
孔子删《书》,断自唐、虞。盖以唐尧时有洪水。考史者当以此为界限。洪水以前之文物,大都为洪水所荡涤,虽有传说,多不足据也。
今世学者研究社会制度,病其拘牵束缚,欲一切破坏,以求其理想中廓然大公之境,实则草昧社会本无后来一切制度,而人类之思想,所以必构造此拘束人生自由之具,相沿至于数千年者,要必有其不得已之故。此非研究上古历史,无以明其由来也。
由部落酋长而发生帝皇官吏之政治,其势实由下而上。故古代虽有君主政体,其君民之别,初不甚严。君者,群也。
故谓君主政.治即为专.制政.治者,实误解古代之事迹也。近人以《书》有“黎民百姓”之语,遂谓古代区分民与百姓为二阶级。百姓者,王公之子孙;民者,冥也。言未见人道,故“民”字专为九黎、有苗而设。
注: 后人不察
世人附会中国人种西来之说,谓八卦即巴比伦之楔形字。愚谓卦象独具横画,不作纵画,实为与楔形字之极大区别。楔形字或纵或横,且多寡不一,故亦无哲理之观念。八卦之数止于三画,又以一画之断续,分别阴阳,而颠倒上下,即寓阴阳消息之义。
注: 讲到哲学,恐怕除了古希腊别的古国都输了
中国民性,异常复杂,不得谓之尚武,亦不得谓之文弱;不得谓之易治,亦不得谓之难服。推原其故,殆上古以来尚中之德所养成也。然中无一定之界域,故无时无地,仍不能免于偏执。惟其所执,恒不取其趋于极端耳。
注: 如今中道不存,令人叹息
黄帝、尧、舜之治天下,非能家喻而户说也。以劝善惩恶之心,寓于寻常日用之事,而天下为之变化焉,则执简驭繁之术也。
人之知有羞耻者,略加谴责,已惕然自愧,若无所容;其无耻者,虽日加以桁杨桎梏,而无所畏,是固不可以一概论也。后世犯法者,衣服亦异于常人,殆由古者尝以是为罚,后虽用刑,犹治其制而不废欤!
至于近世,民.主之制勃兴,遂有谓尧、舜为首倡共和者。夫共和根于宪法,选举多由政..党、总统任事,必有年限,唐、虞之时胥无之,正不容以史事相傅会也。
唐虞时,鲧、禹父子相继治水,初亦蹈共工之覆辙,后始改为疏浚。此可知人事必具有经验,往往有前人已经失败,后人复效其所为者。必一再试之而无功,然后确信失败者之法之不可用,正不独治水一端也。
注: 历史就是这么反复啊
吾辈读史,不可徒研究其政教,而不就当时土地人民之数,一究其因果也。
夏道尚忠,本于虞。以孔子所言味之,如“忠利之教”,“忠而不犯”,“近人而忠”,则言君主及官吏之忠于民者二,而言官吏忠于君主者一。
举凡增进人格,改良世风,研求政治,保卫国土之义,无不赅于孝道。即以禹之殚心治水,干父之蛊为例,知禹惟孝其父,乃能尽力于社会国家之事。
注: 孝非惟事亲
殷之重刑。商人先罚而后赏,故刑罚最严。《书·多方》曰:“乃惟成汤,克以尔多方,简代夏作民主。慎厥丽乃劝,厥民刑用劝,以至于帝乙,罔不明德慎罚,亦克用劝。要囚,殄戮多罪,亦克用劝。开释无辜,亦克用劝。”
注: 民.主=刑名
殷商之世,教育发达,其人才多聚于周,而周遂勃兴(此如西汉之季王莽兴学,而其人才为东汉之用之例。盖殷商、新汉,皆帝王家族之分别,而一国之人不限于一时代也)。
注: 犹清代之人才为民国所用、民国之人才为兲朝所用
唐、虞以来相传之道德,皆以敬慎为主。如《皋陶谟》称“慎厥身修,兢兢业业”,《商颂》称“温恭朝夕,圣敬日跻”之类,皆从收敛抑制立论。似吾国国民性,自来以此为尚,与西人之崇尚自由发展者正相反对。
周之《书》《诗》言天、言上帝者,指不胜屈,其渊源甚远,并非后世儒者假称天命以恐吓帝王,盖自古相承之说。君相之贤者,时时以此自励自戒也。综观《诗》《书》之文,虽似含有宗教之意,而以天为勉励道德之用,非以天为惑世愚民之用,亦与宗教有别。
注: 中国天命、上帝说的由来
夫“倒载干戈”,“衅藏车甲”,似乎弭兵止戈矣,然“散军郊射”、“冕而总干”,仍以武事寓于文事之中。盖明示人以右文,而阴教人以习武,即所谓觌文而匿武也
注: 周武王觌文匿武
《周官》之精义,莫邃于乡遂之制。乡遂者,直隶于天子而行自治之制之区域也。王城为中央政府,王城之外郊甸之地,即自治之地方。此外则为公邑家邑,小都大都,又其外则诸侯之国。故周代政治为诸侯之模范者,惟乡遂二区。
注: 直辖市
《军礼》已亡,《宗伯》所言五目,都无所考,惟《夏官·大司马》略言之。
注: 实在可惜
熟观《周官》,则知周之封建,虽分权于各国,而中央政府之政令固亦无不达于诸侯之虞。其组织各国而成一大国,俨如今人所谓有机体,绝非后世苟且补苴之制所可比也。
注: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朝代啊,可惜再也没人知道了
周时虽无民主,而有民权。人民之钤制帝王,隐然具有一种伟大的势力,盖周代相传之训,以为天降下民,而后为之作君作师。
注: 呵呵
吾国之哲学,与西洋哲学不同者,在不言而躬行,徒执老子之言,以讲老子之学,无一是处。吾所言者,亦不能知老子之究竟也。惟今世学者喜言哲学,喜言老子哲学,且喜以老子之哲学与西洋哲学家比较,故亦不得不略述其管见。总之,老子非徒破坏,非徒消极,彼自有其真知灼见。故觉举世之人,迷罔日久,而稍稍出其绪余,为此五千言,而其所不言者,正不可限量也。
注: 后世总有假道学
欲比孔子于耶稣、穆罕默德,以孔教为标帜,是皆不知孔子者也。孔子不假宗教以惑世,而卓然立人之极,故为生民以来所未有。
故封建之变为郡县,自春秋至汉,凡更五百四十五年,始蜕化而臻固定。是可知论帝王之家谱,可据一氏一代而言,论政俗之变迁,万不可囿于朝代。周、秦、汉之相嬗,特元首之氏号不同耳,其全国各种社会消长盛衰之迹,固无截然之界域也。
注: 这就是历史的大局观吗
可知秦、汉之时,人民言论甚自.由,而地方之事,多由人民自主,民治且盛于官治也。呜呼!秦以专制,为世诟病,而其时人民转有自治之权。今虽号为民国,而地方自治之说,乃若为政府所骇闻,其古之民德特隆欤,抑今之执政者学识出王绾、李斯下也?
注: 呵呵
我们中国人是从哪儿来的?是从我们大地的泥土中来的。不信?各位可以试试,无论在什么时候搓搓自己的皮肤,哪怕是刚洗过澡,也会从身上搓出点东西。我说那是泥,是大地赐给你的我的,是大地母亲留给我们的一生的纪念。
注: 感情是这么回事?!
德国一位大历史学家、思想家雅斯贝尔斯说过:在公元前800年到前200年有一个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那时候,世界上只有三个或四个民族有哲学,其他国家都没有。这就是希腊、印度和中国,或者还可以加上以色列。人类今天的文明都是那个轴心时代文明的延续和发展。
守信用不仅是尊重别人,为别人的利益着想,更重要的还是为了自己的那颗心,为了自己的人格。如果说了不做,即使别人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明白的,自己算是什么人呢?自己如何面对自己的灵魂呢?这实际上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小时候管杨蕊叫“杨树狗子”。那时淘气,捡起落在地上的杨树狗子,插在鼻孔里成为两绺紫檀木色的胡须,背着手在人前走来走去,神气一番。那时候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老,更想不到自己老了会成什么模样儿。才多少时候,咔噔一下,我老了,满头华发,婴儿似的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杨树狗子。
隆娘依旧轻声说:“我天天来,反正只有这几次车……”说着,微笑的脸上沾满泪珠……丈夫还是那句话:“来生不敢再爱你,你爱得太苦。”然后流泪当众吻着已经发福的隆娘……
注: 来生再也不爱你,大叔几度落泪
鞋底一年比一年宽肥,声音一双比一双浊重,母亲手上磨起的老茧也一年比一年粗厚。母亲就那样不停地纳着,纳了一双又一双,纳进她的期冀,纳进她的慈爱。我也就在这亲切的声音里拔节。
正像《茶可道》里说的,茶园年年碧绿,但今年的绿,却不是去年的茶。茶热茶凉,由浓转淡,人生短暂,说来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
描述北京老饽饽铺里精美的传统糕点,真让人大开眼界。但中式糕点到了60年代每况愈下,开始是干而不酥,到后来退化到硬不可当。桃酥掉进沥青地面,用棍子没撬动,得用另一种糕点江米条去撬,可见这糕点有多硬。读这样的文字,往往会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注: 哈哈,真是想赶紧去拜读!是王世襄先生的 《忆往说趣》
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更不是算账的地方,家是一个讲爱的地方。
“有一碗米给人家吃,自己饿肚子,这叫帮人;一锅米你吃不了,给人家盛一碗,那叫人家帮你。”
人生下来就得受苦,别埋怨。埋怨也是苦,不埋怨也是苦。你们文化人不是说‘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吗’?什么是甜?没病没灾是个甜,不缺胳膊少腿是个甜,不认字的人认了个字也是甜。
王蒲柳先是呆呆地望着边唱边走近她的李汉雄,接着仿佛记起了什么,眼里闪烁着泪光,脸上涌起幸福的微笑,快步迎上,一下子抱住李汉雄,不住地喃喃着:“你回来了,回来了,真好真好!相永好,不言别,不言别!”
注: 大叔我泪流不止
记得有次我课上打盹,被老师叫起来,紧张坏了,不想老师却无比和蔼地说,昨晚没睡好?我惭愧地点了点头。老师笑了笑说,背哪一篇?我说,《岳阳楼记》吧。这就是老师,在他的数学课上,学生开小差或者打瞌睡,处罚方式却是让站起来背一段古文。
注: 每当我轻轻走过你窗前……
席慕蓉又提到了她小时候唱过的一首儿歌:“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的朋友在哪里?在南京,在上海,我的朋友在这里。”一转眼,她的女儿也到了唱儿歌的年龄,那儿歌却变成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的朋友在哪里?在台北,在新竹,我的朋友在这里。”讲到这里,席慕蓉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只是不再是默默地流淌,而是变成了一无顾忌的抽噎了。
1993年,《全球伦理——世界宗教议会宣言》提出把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作为伦理金律。朋友们,“伦理金律”呀,等于说是人类伦理道德的最高标准,要永远奉行!神圣啊!
注: 看来老美是没有学
© 路易大叔 Louis 倾情奉献 生活志, 2006-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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