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如果选择宅在家里,那么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可以看看电影、赶一下一直在追的美剧,做一些自己喜欢的美食,或者,只是看看书。
本期书单还是给大家分享6本书。因为其他方式读书的书摘没有好好整理,所以这次的分享又是来自多看阅读看过的书。其实这些书都已经看过很久了,最近几个月看的书反而都没有怎么去整理。本期书单里的书,除了第5本是育儿类,其他都是名家名作。其中张大春《认得几个字》在之前的博客中曾经引用过他的一篇文字:孩子没什么长进,是因为我没什么长进。
再来汇报一下当前的读书进度:纸书在看的是蒋勋《品味四讲》和爱丽丝·门罗《逃离》,多看阅读在看的是马克·M·韦伯《总有一天,你要一个人走》,当当读书看的是波特·埃里斯曼《阿里传:这是阿里巴巴的世界》。其他阅读平台基本可忽略。
长舌男(贾平凹)
万物生长(冯唐)
江城(【美】彼得·海斯勒)
黑色的春天(亨利·米勒)
好父母就是好老师(李少聪)
认得几个字(张大春)
名人怎么能用一般人的标准去套用呢?你丑而大象无形,你口拙而大音希声,你吝啬而大盈若盅。
勾下头,理性地想想,人怎么细细的一个脖子,顶一个圆的骨质的脑袋,脑袋上七个洞孔,且那么长的四肢,四肢长到梢末竟又分开叉来,形象多么可怕!更不敢想,人的不停地一吸一呼,其劳累是怎样地妨碍着吃饭、说话和工作啊!是的,人是有诸多的奇妙,却使作为具体的人时不易察觉而疏忽了。
注: 这么想还真够奇怪的
最妖娆的是那些少妇了,她们有极大方的,也有好腼腆的,年龄正当,阴阳互补,恰是长熟时期,其态媚人,如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贝金银之有宝色。
注: 果然是少妇最风情
他们哀叹美女如云,怎么自己的老婆那么丑呢?能解脱的想,河里的鱼再好,没碗里的鱼好,哪一个女人娶到家来都会变丑的吧。解脱不了的,就骂:世上的好女人都是让狗×着!
闲人总是笑笑的。“喂,哥儿们!”他一跳一跃地迈雀步过来了,还靸着鞋,光身子穿一件褂子,也不扣,或者是正儿八经的西服领带——总之,他们在着装上走极端,却要表现一种风度。
朋友是磁石吸来的铁片儿、钉子、螺丝帽和小别针,只要愿意,从俗世上的任何尘土里都能吸来。现在,街上的小青年有江湖义气,喜欢把朋友的关系叫“铁哥们”,第一次听到这么说,以为是铁焊了那种牢不可破,但一想,磁石吸的就是关于铁的东西呀。这些东西,有的用力甩甩就掉了,有的怎么也甩不掉,可你没了磁性它们就全没有喽!
注: 这是哪门子朋友?
西班牙有个毕加索,一生才大名大,朋友是很多的,有许多朋友似乎天生就是来扶助他的,但他经常换女人也换朋友。这样的人我们效法不来,而他说过一句话:朋友是走了的好。
俗话说,人活脸,树活皮,平日把脸看得那么贵重,其实屁股才最需要善待。在它没有病的时候,我们几乎忘记了它的功能,一有了病,才知道做任何事情,比如拿东西,笑,怒,咳嗽,它都在用力。人身上的神经如果是网兜,它就是网兜口。我们习惯了一种思维,总是把世上的事分为高贵和低贱,也习惯了以这种思维对待身上的部位。
遇到任何难缠的人和难缠的事,一句“我患了肝炎”,便是最好的遁词。妻子说:“你总是宣讲你的病,让满世界都知道了歧视你吗?”我的理由是,世界上的事,若不让别人尴尬,也不让自己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我作践。比如我长的丑,就从不在女性面前装腔作势,且将五分的丑说到十分的丑,那么丑中倒有它的另一可爱处了。
我至此方明白了人人恨阎王却还要给他修庙塑像称他是阎王爷的原因,而猫头鹰也该是称作爷的,也该是有庙和塑像的。人怕什么,又奈何不了,人就想着法儿去讨好、去供奉,这就是世上神的产生。
注: 造神
一秃顶,脑袋上的风水就变了,别人看我不是先前的我,我也怯了交际活动,把他的世界日趋沙漠化,沙漠化到我的头上了,我感到了非常自卑。从那时起,我开始仇恨狮子,喜欢起了帽子。
我还要活的,我还有豪华的志向,还有上养老下哺小,红尘更深,我的门恐怕还是不停地被人敲打。我的命就是永远被人敲门,我的门就是被人敲的命吧。有一日我要死了,墓碑上是可以这样写的:这个人终于被敲死了! 注: 门前冷落车马稀的人情何以堪
他住在岐山县,常常夜半来电话,浓重的岐山口音传染了我,我动不动也将“人”念成“日”,一次作协研究要求入会的业余作者,讨论半天意见不统一,我一急说道:有什么不高兴的嘛,人家要“日”,就让人家“日”嘛!
注: 贾老!
张宏斌说,医生最大的坏处是:不能见了别人就邀请人家常去他那儿。这是对的,监狱管理员邀请不得人,火葬场也邀请不得人。中国人有这么个忌讳。但我给张宏斌介绍了许多有病的人和没病的人,还有许多名人和官人。谁的头都不是铁箍了的,名人和官人也是要患病的。作家可以拒绝,医生却要请的,没病也要请,这如在家里挂钟馗像。
好读书就得受穷。心用在书上,便不投机将广东的服装贩到本市来赚个大价,也不取巧在市东买下肉鸡针注了盐水卖到市西;车架后不会带单位几根铁条几块大板回来做沙发,饭盒里也不捎工地上的水泥来家修个浴池。钱就是那几张没奖金的工资,还得抠着买涨了价的新书,那就只好穿不悦人目的衣衫,吸让别人发呛的劣烟,吃大路菜,骑没铃的车,但小屋里有四架五架书,色彩之斑斓远胜过所有电器,读书读得了一点新知,几日不吃肉满口中仍是余香。
好读书就别当官。心谋着书,上厕所都尿不净,裤裆老是湿的,哪里还有时间串上级领导的家去联络感情,也没有钱,拿什么去走通关关卡卡?即使当官,有没有整日开会的坐功?签发的文件上能像在新书上写读后感一样随便?或许知道在顶头上司面前要如谦谦后生,但懒散惯了,能在拜会时屁股只搭个沙发沿儿?
我的文章和书法本不高明,却向来有人恭维,我也是恭维过别人的,比如听别人说过某某的文章好,拿来看了,怎么也看不出好在哪里,但我要在文坛上混,又要证明我的鉴赏水平,或者某某是权威,是著名的,我得表示谦虚和尊敬,我得需要提拔和获奖,我也就说:“好呀,当然是好呀,你瞧,他写的这副联,‘×××××××,××××××春’,多好!”
家庭就是如此让人无法捉摸,一道古老而新鲜的算术,各人有各人的解法,却永远没有答案。世上什么都有典型,惟家庭没有典型,什么都有标准,惟家庭没有标准,什么事情都有公论,惟家庭不能有公论,外人眼中的一切都不可靠,家庭里的事只有家庭里的人知,这如同鞋子和脚。
我虽然常常看着小学生、中学生不分昼夜地在书桌前用功,心中充满了悲哀——大人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消极怠工,却把恶果转嫁于孩子——但我也得让女儿去做作业,去复习,去拿回考试的高分。
注: 莫大的悲哀
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房子的,是一室的或者两室三室的——人什么都不怕,人是怕人,所以用房子隔开,家是一人或数人被房子囚起来。
孔子有句话,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当我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我特高兴,噢,孔圣人说过了,早上得了道,晚上就应该死了,这不是说凡是死的人都是得了道的吗?那么,这死是多么高贵和幸福,而活得长久的,则是一种蠢笨,不悟道,是罪过,越是拥戴谁万寿无疆,越是在惩罚谁,他万寿了还不得道,他活着只是灾难更多,危害更大。
注: 呵呵
人在世上,是最艰难的事,要吃喝拉撒,要七情六欲,要伤病灾痛,要悲欢离合,活人真不容易的。那些自杀的人,自己能对自己下手,似乎很勇敢,其实是一种自私、逃避和怯弱。
人若是一块石头,生了苔藓,一年四季变换颜色,那怎么变就怎么变去,可人的秉性是得寸而进尺,有了一条好裤带就想配好裤子,有了好裤子得有好上衣,那么帽子呀鞋呀欲望越来越多,思维也变了。
过去有一句名言:最容易打扮的是历史和小姑娘。现在呢?没有学问的打扮得更像有学问,不是艺术家的打扮得更像艺术家,戏比生活逼真,谎言比真理流行。
越是小,越怕人说小,如小日本偏自称大日本帝国,一个长江口上的滩城偏要叫作大上海。
注: 哈哈
最妙的是太阳暖和,一片光从窗子里进来跌在地上,正好窗外有一株含苞的梅,梅枝落雪,苞蕾血红,看作是敛羽静立的丹顶鹤,就下床来,一边掖了下堕的衣襟一边在光里捉那鹤影。刚一闷住,鹤影已移,就体会了身上的病是什么形状儿的,如针隙透风,如香炉细烟,如蚕抽丝,慢慢地离你而去的呢。
煎过头遍,再煎二遍,满屋里浓浓的味,虽然搅药不能用筷子,更不得用双筷——双筷是吃饭的——用一根干桃棍儿慢慢地搅,那透过蘸湿了的蒙在砂锅上的麻纸上蒸汽弥漫,你似乎就看到了山之精灵在舞蹈,在歌唱,唱你的生命之曲。
我真是害怕身子太糟糕了,灵魂一离开就不再回来。往后再不敢熬夜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邀打麻将,说好放牌让我赢,也不去了。吃饭要讲究,胃虽然是有感情的,也不能只记着小时在乡下吃过的糊汤和捞面,要喝牛奶,让老婆煲乌鸡人参汤,再是吃海鲜和水果。
别人说我好话,我感谢人家,必要自问我是不是有他说的那样?遇人轻我,肯定是我无可重处。
球场为我们提供了发泄地,球场又反过来控制了我们。我们是归了容器里的水了,要方就成方,要圆就成圆。这如同传宗接代原本最为辛苦。而有了性欲,谁也没拒绝过性交,还要高呼着欢乐。
我告诉秋水,世界上有两种长大的方式:一种是明白了;一种是忘记了明白不了的,心中了无牵挂。所有人都用后一种方式长大。
事物的本身有足够的乐趣。C语言有趣味,《小逻辑》有趣味,文字有趣味,领会这些趣味,花会自然开,雨会自然来。如果你含情脉脉地注视一个姑娘三年,三年后的某一天,她会走到你身边问你有没有空一起聊聊天。
高中的时候,她坐在我眼角能扫到的位置。如果她是一种植物,我的眼光就是水,这样浇灌了三年,她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此湿润的原因。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狂喜中一动不敢动。我想,这时候,如果我伸出食指去接触她的指尖,就会看见闪电;如果吐一口唾沫,地上就会长出七色花;如果横刀立马,就地野合,她会怀上孔子。
说实话,计是妙计,就是不好实施。我们的女生有胖的,有瘦的,有长雀斑的,有臀下垂的,有心事重重的,有阴狠刻薄的,有月经不调的,有未婚先孕的,就是没有美人。
注: 毒舌
大家都认为我是个粗人,脑袋里有方圆百里最为粗糙的思想。但是他们不能体会我精细的内心深处,不承认我是个骚人,他们只能感到我粗糙思想的伟大力量并且对我的能力充满信心。
老柴的《悲怆》是我初恋情人送的,由定情物变为信物再变为遗物,历尽沧桑。我只会把它当文章听,听其中的起承转合,觉得是篇不错的东西。
我感觉,我和我的初恋像是隔着厚重玻璃屏障的两个世界,可以互相眺望,但是无法进入。
哥哥还会把他那个随身听大小的呼机给我,说联系方便。九十年代初,呼机绝对是个新鲜东西,我挎在腰里,盒子枪似的,又怕别人看见更怕别人看不见,别别扭扭的,却很神气。
其实我喜欢那种笑傲街头、无所顾忌的感觉,穿了拖鞋在街上走,懒洋洋地看街上的姑娘,仿佛整个北京都是咱家似的,没什么外人。
有些女人偶尔抽烟或讲一两个脏字,云飞雪落的一两点儿风尘气,能让人莫名地兴奋,所以男的会间或怂恿她们,仿佛用筷子蘸了白酒,点小孩子的嘴。
注: 大叔就喜欢女人吸烟的样子啊
哥哥告诉我,行乞也是一种职业和生活方式,像刺客和妓.女一样古老。 注: 第二次看到这个说法,第一次是很多年前在《上海故事》中看到,不过那里说的是“杀手”而不是“刺客”
风过林梢,我走在下面,仿佛走在水面之下。我突然感到,事物如水。我初恋的长发如水,目光如水,夜如水,林子如水,时间如水。过去、现在、将来在手指间流过,我如果不抓住一个人的手,她也会在瞬间从我手指间流过。
胡大爷另一个爱好是看武侠小说,总向我们借,借了就不还,你问,他就咬定没那回事情。年岁大了就是有这点儿好处,他想记住什么事儿就记住什么事儿,想记不住什么事儿就记不住什么事儿,谁也没办法。
注: 老而不死为之贼
我在池子下面等位置的时候,常常羡慕地觉得池子上的人,仿佛西部电影里的牛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之后,几个人牵了小弟弟出来,合力将烤肉的篝火浇灭,然后抖一抖,斜眼望一望,正西风残照,于是上马绝尘而去。
从人群角度看,未婚先孕的人类亚群最好看,王大师兄说:“这是自然界的规律,被蝴蝶、蜜蜂最先搞残废的,都是最鲜艳的花朵。
注: 吆西啊
就像现在,暖气很热,窗帘很脏,屋子里荡漾着橘子香型的淡淡的臭脚味,台灯是橘红的,我的女友是粉红的,她的大腿坚实而且光滑。我忽然无话可说,我的上下左右都是乳.房,我仿佛蜷曲在群山环抱的谷地,我平静安详。于是我诚恳地对她说:“我想要你。”
注: 欲望滋生指南
“你干吗去?”
“我憋不住了。”
“你射在里面了?”
“我憋不住了。”
“你射在里面了。”
“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
“你射在里面了!”
注: 记得:不管她说什么,只需要回答“我憋不住了”
开了一个亚运会,一条东三环路由北向南穿过大北窑、通惠渠和垂杨柳,挑起一个所谓中央商务区。写字楼、饭店、酒吧等在这里集中。每到午饭钟点,所谓白领们从写字楼里鱼贯而出,迅速占领写字楼周围各个角落里各家劣等的家常菜馆,男的吃的时候,事儿事儿地把领带甩到背后躲开油星儿,女的吃完,事儿事儿地对着口红盒子里的小镜子补妆。
注: 事儿真多
她家有一张巨大无比的苏式木床,床框上漆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我们在这张床前长久地拥抱,却没有一丝一毫兴风作浪的欲望。
我的房间是一只杯子,屋里的书和窗外的江湖是杯子的雕饰。我的初恋是一颗石子,坐在我的椅子上,坐在我的杯子里。小雨不停,我的眼光是水,新书旧书散发出的气味是水,窗外小贩的叫卖声是水,屋里的灯光是水,屋外的天光是水,我的怀抱是水,我的初恋浸泡在我的杯子里,浸泡在我的水里。她一声不响,清冷孤寂而内心狂野,等待溶化,融化,熔化,仿佛一颗清冷孤寂而内心狂野的钻石,等待像一块普通木炭般的燃烧。这需要多少年啊?我想我的水没有温度,我的怀抱不够温暖。
注: 绕晕了
“你有没有痒痒肉?”我的手掌滑过她的身体,像是水冲过石子,她的身体起伏动荡,曲折延展。她的头发细致而柔软,味道很好。
我要用尽我的万种风情,让你在将来不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时候,内心无法安宁。她一言不发,我借着酒劲儿,说了很多漫无边际的话,其中有一句烂俗无比,我说:“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尘世的幸福。”
我想,一把茶壶,茶叶在茶壶里泡过一段时间,即使茶水被喝光了,即使茶叶被倒出来了,茶气还是在的。北京是个大茶壶,太多性情中人像茶叶一样在北京泡过,即使性情被耗没了,即使人可能也死掉了,但是人气还在,仿佛茶气。
我总是不能完全理解这些主任,原本挺聪明的小伙子们,长些年纪,动些心机,当上主任,怎么就全都变得这么好色和愚蠢。
注: 看来“领导”两个字能瞬间拉低智商啊
那是一泡好长的尿,冒出腾腾的热气,在我们周围氤氲缭绕。尿液砸到地上,在凌晨两点的春夜里显得声音嘹亮,没准顺着长安街,能传到门头沟。
和我的女友初试云雨之后,我经受了她长时间的拷问。她要确切地知道,我在初试云雨之末,雨是射进了云中还是挥洒向大地。
天气好的时候,我和我的女友骑了车绕未名湖一周,养养眼睛,沾些灵气,看看博雅塔黑乎乎地挺着,永远不软,镇住未名湖,不让它阴气太重。
我总结出一个鉴别骗子的简单方法:如果有人问你,想不想知道如何不花钱、省钱、不费力气挣大钱,他一定是要骗你钱;如果有人问你,想不想知道什么是世界本源、什么是你的前世和来生,他一定是要骗你的灵魂;如果有人问你,想不想知道世界到底是谁的、到底如何才算公平,他一定是要骗你十几年的生命。
我女友的头发散开,浓密零乱,在我的腰间波涛翻滚。我像是站立在齐腰深的水中,波涛汹涌,我站立不稳。我透过散开头发的间隙,看到丁香树下洒落的月光和振落的点点丁香花,好像海底点点星火和游动的鱼。
多少年来,不知道有过多少人在这棵树下相识、相知、相拥、野合,多少人许下愿,摘下过多少丁香花以占卜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拥到就地野合的时机。
我们会想念燕园那些看得见月亮和星星的隐秘所在,那种阴阳不存在阻碍的交流,天就在上面,地就在脚下,我们背靠大树,万物与我们为一。燕园留下唯一的缺憾是:我们当中没人懂得如何叫床,我们的极乐世界静寂一片。隐秘所在不隔声音,我们需要嚎叫,但是我们的手捂住对方的嘴。
注: 人人爱野合
人们把死去和尚烧剩的骨头放在盒子里,叫作舍利子,还盖个塔供奉。这烧剩的骨头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对供奉它的人很重要。
街道现在是老头老太太的,他们扭秧歌、练气功、买卖各种伪劣产品、听信谣言,他们的退休金不够吃饭,他们是无产阶级,他们激素分泌衰弱,他们时日无多,他们无所畏惧。
别想以前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眼前这个人: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二;会背《琵琶行》、会唱《十八摸》;知道内耳结构、性感区带,知道你唯一一块痒痒肉在什么地方;穿大号T恤衫,戴小号避孕套。眼前这个人,好像一本书摊在你面前,何苦再读其他版本,何苦再读书评。一页页看来,等你叫好,等你骂。
当我看到那些呈梯状的小山包,注意的是人如何改变土地,把它变成了缀满令人炫目的石阶的水稻梯田;而中国人看到的是人,关注的是土地怎样改变了人。
两周的训练行将结束时,他们操练完了步伐,行军到磨盘沟一个偏僻角落里的打靶场。他们用高性能的步.枪向靶子射击,以此为他们新的开始画上一个句号。枪声压过乌江的流水声,我也听到了。
对这些程序,我没一样真正明白过。我不知道这些船要开往哪里,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要这样作息。他们玩门球的方式与美国人有所不同,我也从未自讨没趣地要去弄明白他们玩球的规则。我只喜欢他们每天都来玩门球这一点——规律性本身才是至关重要的。
教育是一场游戏,学生则是玩家,但涪陵的学生还没有到这个份上。他们的才智还未成熟——带有乡村的气味,带有汗液和大粪的气味,带有夜幕下的泥土和成熟的油菜籽的气味,带有所有来自四川乡下农田的气味。他们的思想中闪现的是土地,瞥见的是师专周围那同一类的厚实美丽的土地,校园外一片片伸展到插旗山边的梯田。
涪陵是一个腿的城市——棒棒军青筋毕现的腿,老人们佝偻如弓的腿,年轻小姐们细如柳枝的腿。爬坡上坎,你得留神的是脚下的石阶;低下头,你就能看见走在前面的一双腿。在涪陵,逛了一上午的商店而没有抬头看一眼那些建筑,不但可能,而且是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这城市全是石阶和腿。
如果我进了一趟城再擤个鼻涕,纸巾上面总会有一摊黑色油腻腻的东西。这不禁让我想到,这里的空气会对我的肺部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有一阵子,我甚至在想该怎么办才好。后来,我终于拿定主意,擤过鼻涕之后不再去看纸巾了。
注: 高级黑
有时候,某个年轻人甚至为在朋友面前逞能,会跟在我的身后跑上几步。不过,没有人群围拢过来,跟在身后的年轻人也跑不了多远。我一个人跑着,在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度里,这样的独处不无价值。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人追得上我。
我发现在这种时候,我不会再去多想涪陵的挡水墙有没有用、移民们会不会得到很好的安置、白鹤梁会不会得到充分的保护。我考虑的是如何取暖。寒冷就好似饥饿,让其他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
那是什么声音?又一阵吱嘎声;喘息声更沉重,但不那么平稳。听着听着,我完全醒了过来,随后我明白了那是什么。亚当下铺的那一对年轻旅伴,也就是那位害羞的女子和年轻的男子,正在向三峡昂首挺进的轮船上,悄然而决然地亲热着。
一连数小时,老人和他的鱼竿就这么并肩坐着。在今天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们呆坐着,跟岩石一样静默不动。这一幕——石头、鱼竿、老人——同奔进长江的冷冽碧绿的乌江水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参加这样的赛事,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太好胜,当地人则更好胜。不管情况有什么样的改善,毫无疑问我仍旧在对抗每一个人。我感觉,观看比赛比我亲身赛跑更为享受。从此,我再没参加过任何比赛。
仍旧有许多场合,学生们会很不爽地低下他们的脑袋。这样的情形,我越来越不喜欢——全班学生个个都把脑袋埋了下去。只要发生这样的情况,我就会意识到,我正在教授的不是四十五个具有四十五种想法的个体。我是在教授一个群体,这样的时刻便是他们整个群体想法一致的时刻。这样的群体跟一堆围观的群众没有什么区别,哪怕他们在那里一言不发,被动消极。站在全班学生面前,我这个外国人常常感到十分孤立。
我凝望着空寂的大地,眺望着远方低矮的地平线,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修建一段长城。即便这里根本没有来自蒙
古人的威胁,光是对这片单调乏味的土地的恐惧感也会让人想到要修建一点什么东西才行。
我由此意识到,这样的荒诞故事正是联结美国和中国的一种纽带——两个国家都有些骄傲自大,把自己曾经的惨败扭曲成了骄傲的资本。一想到这里,我就回忆起来,我在美国的电视荧屏上看见印第安人跳舞的次数比这还要多得多。
注: 两个国家同样把少数族群当做幌子
我发现,很容易跟罗家人进行推心置腹的交谈,不仅因为他们自身的经历让他们对一切都充满了怀疑,还因为我不久之后就要离开榆林。那是我要旅游的最大便利——我不用对说的话、做的事负任何责任,我可以跟任何人闲逛一番,也可以跟任何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集体思维有可能是一种恶性循环——你个人的身份认同来自某个群体,即便它发了疯,这个群体依旧受到大家的尊重,而你个人的自我认识却可能在顷刻之间轰然倒塌。
涪陵的城中心围着回水沱而建。围着这个回水沱的巨大弧线,城市在陡峭的斜坡上顺山而建,宛如一块缀着灯光的百衲帘——小店透着微光,车灯闪着光柱,方形的窗户泛着黄光——这一大块亮闪闪的百衲帘悬挂在长江黑黢黢的水面上,摇曳闪烁。
毫无疑问,这场表演具有滑稽的成分,但书读得更多、头脑更聪明的张书记他们却时时刻刻听到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们:我应该大笑吗?真就那么好笑吗?是不是有违规又危险的因素存在?从这些方面来说,这才是我对这个制度越来越憎恶不已的地方。错误和谎言我都可以忍受,但我不能原谅幽默感的彻底丧失。
我跟长江之间的关系一直非常简单:我有时候顺水而下,有时候又会逆水而上。逆水较慢,顺水较快。一切的一切,莫过于此——我们在路上交错而过,然后又继续各奔东西。
在那条街上,你懂得了人类究竟是什么;而不在那条街上,或离开那条街之后,你就虚构他们。凡不在那条大街上的东西,便都是虚假的、派生的,也就是说,是文学。
我记得那些满是铁锈迹的黑手,铁锈渣已深深地嵌入了皮肤里面,没有东西可以把它除去,无论是肥皂,还是拼命搓洗,还是金钱,还是爱情,甚至死亡,都无法将它除去。
把他的名字告诉我的那个犹太人是个厚嘴唇;例如,他不会说符拉迪沃斯托克,也不会说喀尔巴阡山脉——但是他能神圣地说出陀思妥耶夫斯基。甚至现在,在我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我又看见他那肥厚的大嘴唇,在他发这个名字的音时,他喷出的唾液形成的一条细线就像拉长的一根橡皮筋。
在葬礼上,我母亲悲伤得如此惊天动地,以致她都差不多要把我祖父从棺材里猛拽出来。我祖父的样子十分可笑,淌着他儿媳的眼泪,就好像他在为自己的去世而哭泣。
对我来说,书即人,我的书就是我所是的这个人,我所是的这个困惑不解的人,这个粗心大意的人,这个草率鲁莽的人,这个精力旺盛、淫秽不堪、吵吵嚷嚷、富有思想、顾虑重重、满嘴谎言、极其真实的人。我在想,在那个未来时代,我将不会被忽视。
今天是春天的第三或第四天,我在克利希广场坐着,沐浴在充足的阳光中。今天,在这儿坐在阳光里,我告诉你,我才不管他妈的世界毁不毁灭,不管世界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呢!它是——这就足够了。
我的生活有很大很大的部分已经永远消失了。很大很大的部分消失、散布、浪费在谈话、行动、回忆、梦想中。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我是在过一种生活,一个丈夫、一个恋人、一个朋友的生活。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做什么事情,我都在过着多种生活。
引桥是用鹅卵石铺的。我把车骑得这样慢,以致每一块鹅卵石都分别向我的脊柱传去一个截然不同的信息,并通过脊椎一直传到那只疯狂的笼子,延髓在其中闪亮着它的信号灯。
在疯人院里,他们发疯地傻画。他们画椅子、墙壁、桌子、床头……一种惊人的生产力。如果我们卷起袖子,像这些白痴一样去工作,我们一生中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完成啊!
我的整个一生似乎都裹在那条肮脏的手绢里,那条包厘街,我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地从街上走过——一场天花,其疤痕永远不会消失。如果我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温带臭虫”。如果我有一个家,那就是拉管长号。如果我有一种激情,那就是把我自己洗干净。
三兄弟中,我最喜欢艾伯特。他已经到了骨头像玻璃一样脆的年龄。他的脊柱有老年人的那种自然弯曲;好像他正准备折叠起来,回到子宫去。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白天,柯拉穿着漂亮的孝服,乘电梯上楼,一路哭过来。我觉得她从来没有这样漂亮,这样甜美,这样线条清晰过。尤其是她的屁股——我记得天鹅绒如何爱抚地紧裹着她的身体。
在伤心痛苦地大闹一场之后,她要不是干起来最美的女人,我就死去!我从来没有听到一个女人像她那样哎哟哎哟地呻吟叫唤。“怎么干我都行!”她常常说。“随你怎么干!”我会让她倒立着干她,我会从背后干她,我会拽着她经过教区牧师的家,如他们所说,任何该死的事情——她干脆就乐得发狂。子宫歇斯底里,就是这么回事!
二十年后不会再有任何温柔可爱的人等着问候我。现在的每一个亲密伙伴都是一头绝种的野牛,一去不复返。钢筋水泥把我围在里面。铺石路变得越来越硬。新世界正在把我消耗掉,剥夺我的所有。不久我连名字都不需要了。
在每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都挤满了各种事情;脑子在一大堆东西中旅行,就像夏天里被火车吸住的苍蝇一般。
房间就像蜂鸟的鸟窝。她像干果仁一样赤.裸.裸的,将自己卷成一个球,她的脑袋缩在两个乳.房之间,两条胳膊压在两腿分叉处。她看上去就像一颗将要发芽的绿色豌豆。
沟里堆满积雪。这是冬天,太阳照射出中午时分的无力光亮。沿街走过一栋栋公寓。在太阳照射的一两个小时内,一切都变成了水,一切都流动,一切都滴着水,一切都发出汩汩声。在马路边和雪堆之间,一股清澈发蓝的水流在上涨。
每天夜里站在我住的房子前,这正在被拉倒的房子前,我都试图理解它的意义。里面的东西暴露得越多,我就越热爱我的房子。我甚至热爱那只立在床底下的旧尿壶,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用它了。
无论在哪里我铺完床以后,我都像疯子一样拼命要把过去驱赶出去,但在最后一刻,总是过去占了上风,我淹没在过去之中。在最后关头,人们终于明白未来是骗子,是面肮脏的镜子,是玻璃沙漏器底部的沙子,是已经熄火的炉子里的煤渣,冷冰冰的,死气沉沉。
斯坦利不认任何法律,只认他老爹放在理发店店堂后面的皮带。当他老爹用皮带抽他的时候,你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他的尖叫。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在光天化日下公开进行的。
这地方很小,到处都是标语牌:“主是我的牧羊人,我将不会贫穷”,等等。最突出的标语牌是圣坛上的那一块:请勿随地吐痰。
注: 好突兀
当音乐重新响起的时候,她回来了。她以这样一种精确性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就是我们结了婚,也不可能比这更完美。在整个最后一幕期间,我们结合在天堂的极乐中。这很美,很崇高,更接近薄伽丘而不是但丁,但是同样崇高,同样美。
我想不起比20世纪全盛时期中的这一天更可爱的日子,太阳在腐烂,一个人正在小雪橇上用短笛吹奏《爱之歌》。这一天在我心中放射出如此可怕的光辉,以致即使我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我也不要离开地球。
我们是否只顾担心孩子玩水弄湿了衣服会感冒, 却不曾关注孩子戏水获得的快乐; 只怕孩子摔倒、 磕碰而一路呵护、 万般叮咛, 却剥夺了孩子尝试的机会; 只顾对孩子的成绩指手画脚, 却忽略了孩子内心的感受……
马克·吐温对孩子的教育就像他写的小说一样, 充满了幽默、 轻松的情趣, 马克·吐温从来不摆出一副做长辈的架子, 从不严厉训斥女儿,父母和女儿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平等、 民主和相互尊重的关系, 家庭中总洋溢着和睦融洽的气氛。
法国教育家卢梭在 《爱弥儿》 中写道: “我们不能为了惩罚孩子而惩罚孩子, 应当使他们觉得这些惩罚正是他们不良行为的自然后果。”
一般来说,两岁以上的孩子, 就不要当众惩罚。 特别要依据孩子的气质特点对孩子给予适当惩罚, 对于敏感的孩子不能惩罚得过于严厉。
后来, 成年后的史蒂芬·葛雷回忆说, 从那年起, 他不再害怕错误,因为错误只是学习新东西的机会, 科学实验也是如此。 实验失败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即使出错的原因在于我们自己, 我们还是会从失败中学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周海婴偶尔也挨打, 但父亲都只是虚张声势, 吓唬一下而已。 1936年1月, 鲁迅去世前半年在给祖母的信中也说: “打起来, 声音虽然响,却不痛的。” 又说: “有时是肯听话的, 也讲道理的, 所以近一年来, 不但不挨打, 也不大挨骂了。”
德国人卢安克写了一本书叫 《与孩子的天性合作》, 其实他个人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
梅兰芳先生的子女个个成才, 当记者问他培养子女的经验时, 梅兰芳先生一笑, 淡淡地说: “我对待子女就一句话, 尊重孩子就像尊重观众一样!”
人际关系学大师卡耐基曾说: “你想别人怎么对你, 你首先就要怎么对别人。” 父母应该从小就培养孩子的爱心。
当然, 鼓励孩子积极参与竞争没有错, 但不要把 “争第一” 当成竞争的唯一目的, 而要更注重让孩子在参与竞争过程中培养出良好的品质,比如遇事沉着、 冷静, 性格开朗等。 这些品质的培养, 要比拿到 “第一”重要得多。
金波的母亲虽然不懂得什么正式的教育原则, 但她却了解孩子需要什么。 她认准了 “游戏是儿童最大的精神享受, 玩具是儿童最忠实的伙伴”
送孩子到学校门口, 不要说 “宝贝, 到学校要乖, 要听老师的话”, 而要说 “宝贝, 妈妈祝你开心愉快地度过这一天, 放学回家, 妈妈等着你分享在学校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当你的孩子向你抱怨 “为什么有人讨厌我” 时, 你可以告诉他: “当有人不喜欢你的时候, 说明你有不完美的地方, 这就是你进步的空间,需要你去不断完善自己。”
我国教育家陈鹤琴先生曾说过: “凡是孩子自己能做的事, 让他自己去做。” 这对于培养孩子的独立性和自理能力都非常重要, 同时也培养了孩子的责任感, 使孩子能对自己的生活和行为负责。
让孩子学会收拾自己的玩具, 把衣物叠放整齐, 把家里的纸屑捡到簸箕中, 浇花, 摆放餐巾、 餐具, 饭后一起收拾餐具, 给下班的爸爸妈妈拿拖鞋等简单的劳动。 这一时期, 重点是让孩子观察成人的劳动和劳动成果, 如妈妈做的可口的饭菜、 爸爸拖的干净的地板等, 激发孩子做家务的欲望。
平时家长可以告诉孩子: “要想比别人强, 就要脚踏实地地努力学习。” 至于物质上的攀比, 父母要让孩子认识到其危害, 带孩子体验一下苦累的体力活, 让孩子知道要获得一切东西都应有实实在在的付出。
父母还要防止自己的某些行为助长孩子的虚荣心。 例如, 当家里来客人了, 不要总是自豪地拿出孩子获得的各种奖状让客人欣赏, 更不要拿自己的孩子与别人的孩子比高低。
现实中有不少父母只要听到孩子一哭, 就心里发慌, 习惯于将孩子的哭声当成命令, 然后心一软, 便满足了孩子的要求。 以后, 孩子也会习惯于以哭闹的方式来让家长满足其过分的要求。 而人们日渐鼓起来的腰包和快节奏的、 近似快餐式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成人的性子, 促使他们无条件地满足家中唯一孩子的要求。
注: 与君共勉
家长在指出孩子不足的时候, 最好先赞扬他的优点, 即使这优点是微不足道的, 也要先肯定孩子之后再指出他的不足, 这样孩子才容易接受。
父母应该把孩子当作家庭中独立的一员, 经常和孩子商量一些小事情。 例如, 空闲时可以让孩子对晚餐吃什么提供一些意见。 去超市的时候, 问问孩子: “今天, 你想吃些什么菜?” 回家后, 可再问孩子: “你想怎么吃?” 和孩子一起商量: “周末你想怎么安排?” 等。 家长在与孩子的日常交流中, 要允许孩子根据自己的意愿进行选择, 鼓励孩子自己做出一些决策。
当你的孩子被人夸赞时, 如果你不认同, 也没必要纠正, 更没必要把孩子的缺点全都说出来; 如果你认同, 那么就附和对方的赞赏, 再给孩子多一些夸奖吧, 这会让孩子非常高兴。
有的父母对孩子专制又粗暴, 孩子如果做错了事或者达不到自己的要求, 就大发雷霆, 非打即骂。 面对这样的教育方式, 性格温和的孩子会服从, 但会受到巨大的心理伤害, 因此而变得胆小、 懦弱和自卑; 而个性刚强的孩子则会产生严重的对立情绪, 并不时地以反抗的形式来回应家长, 最终逆反成性。
孩子越早开始阅读, 阅读同他的全部精神生活越能发生联系, 阅读时思维过程就越复杂, 阅读对其智力发展就越有好处。 7岁以前就学会阅读的孩子能训练出很重要的一项技能: 边读边思考理解。 正是这种流畅的阅读才是自觉学习的一个极重要的条件。
——苏霍姆林斯基
孩子天生就是爱阅读的, 如果你的孩子不爱读书, 《好妈妈胜过好老师》 的作者尹建莉认为, 要么是你让孩子阅读开始的时间太晚了, 要么是方式不对, 对待读书的方式太过功利。 其实, 只要方法得当, 让孩子爱上阅读并不难。
家长自己爱好阅读是对孩子最好的影响, 有位儿童阅读专家说: “让孩子喜欢阅读, 最重要的是家长要阅读。” 所以, 每天吃过晚饭,和孩子一起阅读吧, 哪怕只有20分钟。
古人常说: “不动笔墨不读书。” 毛泽东同志在读 《二十四史》 时,做了无数的批注、 评点, 在书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自己的看法。这个经验值得我们借鉴。 父母也可以引导孩子在读书时拿着一支笔, 随时标注。 孩子只有一边读一边思考, 才会有所感, 才会圈画批注。
著名教育家陈鹤琴说: “凡是孩子自己能做的, 应该让他自己去做;凡是孩子自己能想的, 应该让他自己想。” 其实, 父母们只要肯放开手,就会惊喜地发现孩子的潜力是无穷的, 他们能做许多在父母看起来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最近网络上流行一句话, “不管穷养富养, 都要用爱去养”, 多给孩子一些关心和引导, 不要让孩子在 “拼爹” 的世界中迷失、 沉沦。
很多父母都习惯了对孩子进行全程的包办代替, 包括对事情的判断,也只是直接给出答案, 而不是鼓励孩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 父母要做的不是帮助孩子事无巨细地做出决定, 而是要培养孩子有自己的判断力。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詹姆斯曾经说过: “人性中最深切的本质是被人欣赏的渴望。” 赏识助力成功, 指责导致失败。
如果孩子仅仅是因为慑于父母的威严, 而不敢撒谎, 那么在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 或者确定父母不会知道此事时, 孩子就不会再有所顾忌。父母不可能时刻在孩子身边, 所以要让孩子学会约束自己。
老洛克菲勒曾经对孩子说过, “赚钱的能力是上帝赐给我们的一份礼物”。 年迈体衰的老洛克菲勒后来把这种人生观传递给他的后代。
有位作家曾说过, 父母应该把孩子放到各种场合, 让孩子自己去摸索和人打交道的技巧, 去向别人学习生活的技能, 这是奠定孩子们一生事业成功的基础。 虽然我们很多家庭没有这样的魄力, 但是多看看书,了解一些国外孩子的生活方式和理财观念, 让孩子学习他们的挣钱方法,也是很有必要的。
斯坦利先生是一家 《财富》 杂志全美500 强公司的总裁, 他对个人理财有独到的理解。 他认为, 平日里厉行节约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不能为了节约一美分而绞尽脑汁、 犹豫不定, 而应该用更多的时间去开源,过分节约意味着巨大的浪费。
理财不是简单地节约。 因此, 家长应该让孩子有一个正确的理财观念, 让孩子明白, 抠门式的节约, 会使人变得神经紧张, 与生活脱节,感觉不到幸福。 更何况, 处心积虑地节省并不能让人变得富有。
知心姐姐卢勤劝诫家长: “应该让孩子把创造财富的经历当成财富, 这才是家长应该留给小孩的, 而不是直接给他们留财产。”
不把孩子当成弱者来看待, 你就会发现孩子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让孩子从小多吃点苦, 多接受生活中的磨炼, 孩子在困难面前就会变得更坚强。 因此, 父母要充分相信孩子, 把孩子当作生活的强者来看待, 鼓励孩子学会勇敢面对困难, 才能让孩子拥有坚强的性格, 孩子才能经得起更大的风浪。
想让孩子用平常的心态坦然面对贫富差距, 不仅仅是父母如何教孩子省钱的问题, 还是一个培养孩子品质、 磨炼孩子心态、 教孩子正确认识世界的重要过程。
美国儿童心理学家曾教给父母们一个叫作 “3C” 的办法, 用以帮助孩子们渡过困境。 这 “3 C” 指的是什么呢? 它们分别是control (调整)、challenge (挑战) 和commitment (承诺)。
不少父母太认同孩子的情绪, 孩子一哭, 就觉得孩子很可怜, 不忍心看到孩子痛苦的样子。 其实, 这样的父母多半是把孩子的哭闹和自己以前的痛苦经历联系起来, 以为孩子的痛苦和自己一样深。
如果父母不能引导孩子去面对, 而是容许或者教导他去逃避。 那么, 孩子长大后将不知道如何面对痛苦。 所以, 父母要教孩子生活不是要逃避痛苦, 而是要好好学习如何面对痛苦。
如果说上述旨在文字简化,就错了,文字简化只是阶段,最终目的在文字拼音化。钱玄同认为传统汉字“和现代世界文化格不相入”,主张“学校从教字起直到研究最高深的学术,都应该采用拼音新字,而研究固有的汉字,则只为看古书之用”。瞿秋白则认为白话文运动不彻底,“要写真正的白话文,要能够建立真正的现代中国文,就一定要破除汉字采用罗马字母。”
之所以误读、误写、误以为是,其深刻的心理因素是我们对于认字这件事想得太简单。生命在成长以及老去的同时,我们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某一个阶段”或“某些个阶段”,一如豆娘伸长了翅膀、蝉蜕了壳儿那样,认字这个活动应该已经轮到儿孙辈的人去从事、去努力了。往往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心智开始萎缩,我们的语言趋于乏味,我们被口头禅包围攻占乃至于侵蚀、吞噬。
可即使再小心谨慎,在管教儿女这件事上,必有大不可忍之时。人都说孩子打不得,吼吼总还称得上是聊表心意,然而我现在连吼两声都有“怃然内惭”之感,尽管有着极其严正的管教目的,也像是在欺凌幼弱,自觉面目狰狞得可以。如果有那么一天,蓦然回首,发现居然有一整个礼拜没吼过孩子,就会猛可心生窃喜:莫不是自己的修养又暗暗提升了一个境界?
有回说到“乖”这个字,他说:“这是个很不乖的字。”最早在《易经》里,有“家道穷,必乖”的说法,从这儿开出来的解释,“乖”字都有“悖离”、“违背”、“差异”、“反常”、“不顺利”、“不如意”的意思。
有人解释唐代李廓的《上令狐舍人》诗:“宿客嫌吟苦,乖童恨睡迟。”说“乖”字是聪明机灵甚至驯服的意思,我不认为乖字有这么早就变乖。就各种文献资料比对,起码到了王实甫的《西厢记》里,“乖性儿”指的还是坏脾气呢。此外,在元人的戏曲之中,表示机灵的“乖觉”这样的字眼才刚刚诞生。冯梦龙形容爱人为“乖亲”,也是明朝的事了。
这事可不能人云亦云,而且说穿了会尴尬死人的。试问,哪一位教授或者作家能挺身而出,拿自己“文言文读得够多了”当范例,以证明提高文言文比例是一桩刻不容缓的盛举呢?或者反过来说,这些教授作家们是要把大半生的成就当做反面教材,认定自己就是因为文言文读得不够,才写到今天这个地步来的吗?
注: 大陆的问题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笨蛋!问题是经济。”的确是选举语言,克林顿一语点破了对手执政的困境,不是因为这是一句鄙俗的话,而是它唤起了或挑破了美国公民确实的生活感受。我们可以同样拿这话当套子跟主张提高(或降低)文言文教材的人说:“笨蛋!问题是怎么教。”有些时候,那种执意在课堂上强调、灌输、酝酿、浸润的玩意儿,未必真能得到什么效果
在我自己家里,就只一样跟许多人家不同,那就是我们有长达两个小时的晚餐时间。全家一起说话。大人孩子分享共同的话题。有很多时候,我会随机运用当天的各种话题,设计孩子们能够吸收而且应该理解的知识。最重要的是在提出那学习的问题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们想学什么?不想学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什么?
倘若“幸福”二字的连用,能还原成将“幸”字当做动词,应该会给那些终日自觉不幸福或是不够幸福的人一种比较踏实的感觉。道理很简单:“幸福”不是一个已完成的状态,是一个渴望的过程——而且往往不会实现。
张容又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有觔斗云比较幸福。因为他喜欢有同学在一起的感觉。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段毫无深刻意义的对话,也因之必须严肃地提醒办学校、搞教育的人通通弄清楚这一点:你们的教材、作业和教学通通不能提供孩子们幸福的祈望和盼想,能够让他们感觉幸福的诱因,可能只有三个字:“小朋友”。这是惟一不经由校方提供的资源,也是真正幸福的载体。你们身为师长的要随时谨记这一点!
注: 是啊,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等长大了再躬行吧
“此处不考爷,自有考爷处,处处考不取,爷爷家中住”一方面也具体显示了我们从不相信公共事务会有一蹴可及于善的运气。以事后之明按之,多少改革教育的方案、计划、政策相继出炉,多元入学、一纲多本、资优培育,到头来“此处不考爷,自有考爷处”仍然是惟一的真理。
每当从这样的噩梦醒来,我就觉得我的性格里一定有某一个部分是扭曲的。最明显的一点是,我厌恶种种自恃知识程度“高人一等”的语言。包括当我的电台同事对着麦克风说“一般人可能不了解……”这样普通的话时,我都忍不住恶骂一声:“×你×个×!你不是‘一般人’吗?”
我已经很久不用硬笔写恭楷,稍一斟酌笔顺,反而踯躅——耳鼓深处蹦出来一个简单的问题:孩子为什么要认字?有没有比书写文字本身更深刻的目的?张宜却立刻问:“你忘了怎么写字吗?”
那些大声疾呼汉语文化没落,或是有鉴于国人普遍中文竞争力变差而忧心忡忡的人士要知道:不是只有那些晦涩、深奥的字句在孤寂中死亡,即使是寻常令人觉得熟眉熟眼的字,往往也在人们“妥善保存而不提拎出来摆布”的情况之下一分一寸地死去。
其中最困惑的,应该就是在这几年中开始养儿育女的父母——拿我自己来说罢:我总不能翻过脸去指出陈水扁还真是个王八蛋,而又翻回脸来跟孩子说不能够口出恶言。然而说来惭愧,我就是这样干的!
注: 张大春,你赢了!
我开始怀疑是因为父母之间毫无恶意的拌嘴却“示范”了一种“柔性无礼”的言谈模式,于是只好更积极地跟孩子解析“顶嘴”的内容,看看是不是起码能让“顶嘴”既锻炼异议的思辨质量,又不那么触怒人。
承这几句庭训,我对“埋名”二字有了不同的体会——早年从小说里见“隐姓埋名”,总觉得那是“侠士高人干些劫富济贫的勾当”所必须的掩护;要不,就是行止之间刻意放空身段,以免徒惹招摇之讥。可从未想过心怀坎壈、际遇蹭蹬,却能埋头在俗见的功利之外,为值得流传的文字做些有益于后世读者的服务——而且决计不会分润到任何名声。
近些年台湾进入一个集体弱智时代,家家户户在电视机名嘴炒作政治议题的诱导之下,不但付出了时间,还赔上了情绪,所以“多言以及胡言乱语”成了极其普遍的传染病。我的看法很简单,越是不能、不习于聆听的人,越是感觉自己不被聆听而不得不以钩连席卷为能事、以牵丝攀藤为手段,将对话者原本已经明确表述的意思夺胎换骨,移花接木,使之如解瓦烂鱼;再将自己原本应该清晰传达的意思加油添醋,施脂傅粉,使之如雾沼云山。
越到晚近,我越发察觉一个核心的态度:人们不再去观赏自己理想或信仰所系的一方之论,而偏喜观赏自己已经厌恶而嗤鄙的敌营之论。因为信仰已经确立,立场不会更改,按开电视机要找的不过是可供讪笑的乐子,如此而已。于是而可以算计出一个极其荒谬的结论,那就是每一个立场鲜明的电视频道之收视率(及其广告获利),都是由恨之入骨的对手观众所打造出来的。
注: 真是甚有道理!
真正读了不少书的人应该本乎受惠于阅读之故起而捍卫知识的尊严,他们也许有令人心服口服的答辩。而我自觉读书太少,没有骄人献曝的资格,只好答说:“别的更不会了,只好读点儿书。”
注: 人丑就该多读书
有些字实在离我们远去了。你看到它们,会因为太陌生而产生好奇,试着念它的上边儿,试着念它的下边儿,或者左边儿右边儿。心存一些些侥幸,仿佛是有极其微小的可能误打误撞地说对了。不,他们其实比你失去联络四十年的小学同学还难以辨认。它们离开了常人常识的世界,要人花心思去认得这样的字,有一点接近去为鬼唱名的意思。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当然有感叹时光一去不复回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恐怕是一切消逝之物。这个感叹,不徒然是个人年华老去,壮心未酬等等,还是孔夫子个人生命情调的体现:无所依、无所住、无所固、无所求。
让我们想像:龙(龙)这个在甲古文和金文里头重尾曲、佝偻其背,有着许许多多异形书体、却显得笨重不均的字,几乎占据了一切尊仰、崇敬和畏忌的意义。但是,龙的生物性本质却是完全虚构出来的,这是老古人造字的时候所寓藏的一种暗喻吗?将世界上最崇高的尊荣归诸“并不实存”之物。
小学生用的字典里,前一个“匚”部只收了“匝”、“匡”、“匠”、“匣”、“匪”、“汇”、“匮”等七个字;后一个“<图>”部也只收了“匹”、“匿”、“区”、“匾”等四个字。较大的字典里,前者还多收了“匜”、“叵”、“匟”、“匦”四字;后者则多了“医”字。这两个部首的“字丁”都不算兴旺。
猛一回首,我们原本无意要用金钱换取而拥有的许多东西,已经纷陈于目前、罗列于廊下、充塞于生活之中。也常是在买到这些东西的瞬间,你就已经知道,它们即将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被弃置在垃圾袋里,任由人打包清运而去。
让明明是出于自己意志的指令,变成是出于冥冥中一个比我的意志更高、更坚定的规律(一如我们常常使用的“天经地义”),必须服从。质言之,我们使用“该”这个字的目的,是借由将指令客观化,来遂行语言的约束。
好像一旦涉及了“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的“两个人睡”,就不够敬惜文字,也亵渎了造字的古人似的。于是我阖上书本,说:“睡着了,舒服了,就妥当了。”我告诉自己,那个“从爪、女会意”的细节,不关我的事——我还是一个人“妥”好了。
注: 哈哈,少儿不宜
近些年从佛教团体那里传扬出来一个词,叫“往生”。“往生”——就好像“愿景”一样——是那种我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词儿,这种词儿很新、很生,新而生得有点带假,说时叫人口涩。
仔细看“韋”这个字,它也是个形声字,以中间的“囗”(音“围”)做声符,上下两端的形符则象征着相对施力——这两个形符如果变换成左右并置的写法,就是“舛”(读若“喘”),衍生出“相互背反”的意思。
究其实而言,“讳”既是“不言”,“不讳”自然就是直言了。对于“不讳”这个词,我还是独钟“直言”之义。人生一切若能豁然开朗,敞亮向人,那是幸福的。
此外,我得坦白招认:面对孩子的顽皮无计可施的时候,我仍然会出以恫吓之语:“小心我要收拾人了!”这句话通常有效——也无须讳言,我是从我妈那儿学来的。
打从方块字创制以来的几千年间,文字的简化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们写的字总在书写工具的革新与书写方法的刺激之下,微妙地、缓慢地改变所谓的“正体”。无论是为了避讳、便利、区别,或者强调其意义或声音的属性,甚至往往只是因为错讹,文字时而繁化、时而简化,每每有社会性的“群择”——这是文字的演化学。
注: 可还是有很多人紧紧抱着老祖宗的裹脚布不放手,觉得自己才是道地中国人!让人情何以堪啊!
我有时会感叹孩子幼稚,孩子不是长大了吗?怎么还那么幼稚呢?扭头一想,孩子又怎么能不幼稚呢?初生的禾苗、短尾的禽鸟组成了“稚”字。而“稚”的异体字“稺”或“穉”都从“犀”声,这个声符有延迟的意思——迟熟也。我们不急,成长总是一步三徘徊的。
注: 孩子的成长,急不来
© 路易大叔 Louis 倾情奉献 生活志, 2006-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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