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传说中的“光棍儿节”,估计大家都在忙着刷单剁手啥的,也没时间来浏览博客了。如果有朋友碰巧到了这里,那么就是没有失去理智的,不如静下心来看看书吧。读自己的书,剁别人的手。
本期书单还是给大家分享6本书。前两本是近几年的现象级畅销书, 卡勒德·胡赛尼和马克·李维,真的是本本畅销啊;中间两本是自传体例的书,东野圭吾的类似日记体自传,摩顿森在巴基斯坦进行的教育慈善活动,一个真正在做事的人;后面两本是子女教育类,马克·M·韦伯是一名美军军官,不幸罹患癌症,在生命中最艰难的岁月里给3个孩子的谆谆教诲,卢梭的教育经典《爱弥儿》,看的是一本超译本,也就是节选本,已经买来了商务印书馆的全译本,打算再抽空看看。
再来汇报一下当年的读书进度:纸书在看的是孙瑞雪的《爱和自由》以及小仲马的代表作《茶花女》;多看阅读在看的是陈丹青《退步集续编》、加布瑞埃拉·泽文《岛上书店》和西尔维娅·普拉斯《瓶中美人》;当当读书看的是东野圭吾《疾风回旋曲》。
群山回唱(【美】卡勒德·胡赛尼)
偷影子的人(【法】马克·李维)
东野圭吾的最后致意(【日】东野圭吾)
三杯茶(【美】摩顿森)
总有一天,你要一个人走(【美】马克·M·韦伯)
爱弥儿(【法】卢梭)
妈妈一向都是柔弱的,身材如此,性格也一样,一个弱不禁风、腰身纤细的女人,总有几缕碎发跑到头巾外面。从前他常常觉得惊奇,这样一副脆弱的小身板,怎么装得下如此多的欢乐,如此多的善良。当然装不下。会漏到外面,从她眼睛里往外流。
阿卜杜拉无法想像父亲也曾荡过秋千,也曾是个孩子,像阿卜杜拉一样的孩子,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和小朋友们在野地里疯跑。父亲,他两只手上是累累的伤痕,他脸上刻满了疲倦的线条。父亲,他好像一生下来就拿着铁铲,指甲里带着泥垢。
从出生到现在,帕尔瓦娜坚决不肯和姐姐一起站到镜前。在马苏玛的脸旁边看见自己的脸,如此直接地看到自己始终遭到拒斥的原因,必会使她的希望灭绝。可是出了门,每一只陌生的眼睛都是一面镜子。她无处可逃。
时不时地,趁她扭头往茶碟里弹烟灰的当口,我便偷偷瞥一眼她那红艳艳的脚指甲,刮过毛的,散发出淡淡金色光华的小腿,还有她高高的足弓,而且,我总要多看一眼她那对饱满的,形状完美的乳房。我真觉得不可思议,有些男人抚摸完这两只乳房,和她做爱,亲吻过它们之后,竟然还能活在世上。难道你做完之后,这辈子还有什么别的追求不成?一个已经站上世界之巅的男人还能再往何处去?
我还记得,我父母拌嘴的时候,非得有一方获得了完全的胜利,他们才会停战。这就是他们结束争执的方式,用一个结论来堵住怨气,不让它继续外泄,免得第二天没法收拾。瓦赫达提夫妇却不是这样。他俩吵到最后,与其说是吵完,倒不如说吵散了,就像一滴墨汁掉进水碗里,总会残留下一些颜色,久久不去。
人家说,去发现,发现你生活的目标,然后去过那样的生活。可是有的时候,你只有生活过,才能认识到早已有了生活的目标,也许这目标你从来不曾想到。现在我的目标已经实现了,我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只剩下了随波逐流。
关于婚姻,布斯图勒先生,我有个理论。也就是说,用不了两个星期,您肯定就知道婚姻合不合适。让人吃惊的是,有太多的人好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戴着枷锁,拖延着,双双陷在一种自欺欺人的状态里,摆脱不了虚幻的希望,可实际上,他们在最初的两个星期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我预见到自己的人生慢慢展开,不过是一片虚无,没完没了地向外延展,所以我干脆把自己在蒂诺斯度过的大部分童年岁月付诸蹉跎,我感到我是自己的一个替身,一个代理,仿佛那个真正的自我在别处栖息,等待着有朝一日,能与这个晦暗、空洞的自我复合。我觉得我是孤岛上的逃奴,自己家里的流亡者。
那条把你拉出洪水的绳子,也会变成捆住你脖子的套索。人们到头来总是让妈妈感到失望,我也如此。他们无法偿还自己欠下的债,无法以妈妈希望的方式偿还。妈妈得到的安慰奖就是居高临下的无情的满足,将自己置于具有战略优势的高位,随意地对别人做出判断,因为只有她,才是那个人人负我,我不负人的人。
后来我懂了,这个世界看不见你的内在,它一点儿也不关心你的希望、梦想,以及忧伤,它们都被皮肤和骨骼遮蔽着。这是如此简单,如此荒谬,又如此残忍。我的病人们知道这些。他们看到了,关于他们是怎样的人,将要,或者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骨架的对称程度,两眼之间的距离,下巴的长短,鼻尖投射角的大小,以及是否拥有一个理想的鼻额骨。
伊丽莎白不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却是最有魅力的。她有独特的绑头发的方式,动作简洁又优雅,尤其她的笑容,足以照亮秋季最阴郁悲伤的日子:就是那种阴雨绵绵时,你泡水湿透的鞋子在碎石子路上啪啪作响,街灯不眠不休日夜照在通往上学之路的那种日子。
人们连他人都不会关心了,更何况他人的影子……
下楼到厨房,我第一件急着要做的事就是走到窗户旁。天空灰蒙蒙的,地平线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天气转晴的征兆,套句爸爸每次因天气取消钓鱼时说的话:天空灰得连做水手的白裤子都不够。
我不会打领带,所以就像裹围巾一样缠了几圈,反正心意最重要,而且这让我看起来有诗人的味道,我在法文课本上看过一张波德莱尔的照片,他也不太会打领带,可是女生还是盲目地迷恋他。
不久后,我看到他握着她的手,我紧紧握拳,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然而,看到他们如此幸福,又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一股悸动涌上胸口。我想爱情也许就是这样,既悲伤又凄美。
失去伙伴不好受,虽然经历过转学,我应该习惯才对,但才不是这样呢,这根本无药可救。每次都一样,一部分的自我遗落在离开的人身上,就像爱情的忧愁,这是友谊的愁绪。千万不要跟别人产生牵绊,风险太大了。
线长四十米,包装上这样写着。离地四十米,应该可以俯视整个滨海小镇、教堂的时钟、市场的小路、树林里的马场和直通村庄的大马路。如果把线放掉,就能观看整个国家,要是风向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环游世界,从很高的地方俯瞰思念的人。我多想化身为风筝。
两年前,我抛下童年,将它扔在学校操场的七叶树后,遗忘在成长的小城中。
我喜欢看着围绕妈妈嘴角与眼周的细纹,我知道她很讨厌它们,但这些细纹却让我觉得心安,我从她脸上读到我们相依为命的痕迹。
牧师说得有理,不论信奉上帝与否,一位母亲绝不会全然死去,她会永垂不朽,在她爱过的孩子心中。我希望有朝一日换我养育孩子时,也能在孩子心中赢得永恒的地位。
一个会用风筝向你写出“我想你”的女孩啊,真让人永远都忘不了她。
这一年的某日,圭吾在有“日本人罗圈腿元凶”之称的走步器里学走路,结果一不小心从几十厘米的高处掉了下来,摔伤了脸蛋。右侧脸颊的伤疤三年多都没有消退,所以在最可爱的那几年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在大泽在昌先生和井泽元彦先生的号召下,成立了一个名为“雨之会”的年轻作家团体,大家经常一起出去旅游,玩得很开心。在此期间,大泽先生的《新宿鲛》一炮走红,宫部美幸女士则包揽了各种文学奖项,而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专门负责呐喊助威、庆祝别人胜利的。
注: 好惨
正是因为逻辑上有矛盾,人这种生物才会如此有趣,这一点不用我多说大家也明白。而我出道后又过了好几年,才真正懂得了这个道理。
我喜欢车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不想顺从母亲的愿望”。不出所料,母亲果然不满我的决定,埋怨说“你就是不想照顾我们吧”,而且还流下了眼泪;而父亲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我离开家的那天,他也和往常一样弓着背,做着雕金的工作。
我二十七岁时成为作家,写出几部作品之后,感觉创作陷入了瓶颈。这主要是因为我之前的积淀太少。我只了解学生和上班族的生活,所以创作题材有所局限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一天,我下定决心,从此以后什么都要看,什么都要留心,“没有兴趣”这种借口绝对不许再说。
好莱坞也经常举行试镜,据说落选者大多会这么说:“很可惜,这次没有适合我的角色。”
然而,搬家这件事在搬家狂看来,有个公认的优点,那就是可以趁此机会收拾东西。收拾东西包括将各种物品整理分类的工作,不过这里大概更多指的是“可以狠心丢弃物品”的意思——把一堆一堆东西扔进垃圾袋的感觉特别痛快。
昔日的朋友也陆续与我取得联络,我才知道,多年来他们听说我入围时有多么提心吊胆,得知我落选时有多么沮丧失望。他们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是怕给我带来压力。这算不了什么。我能平心静气地把直木奖当做一场游戏,也是因为有大家长期支持和守护的缘故。
“深深的静寂在山谷中浮现,”他写道,“以无法言喻的沉重,压抑着我们的灵魂。世上再没有地方像此处一样,让人觉得如此孤寂、如此疏离、如此被大自然全然弃绝,如此无法与她对话。”
继“迟到”后,摩顿森养成了第二个最难改变的习惯——再也没办法把车往前开进停车场:即使已经退伍多年,摩顿森仍是倒车入库,无论在巴基斯坦,还是在家。按照军中灌输的观念,这样,他的脸才能永远面向前方,万一车子着火可以迅速逃生。
这辆贝德福德的内部装饰不逊于外观,也相当狂野:闪烁的红灯泡,克什米尔的木雕,宝莱坞明星的三维照片,一堆亮晶晶的银色铃铛,还有一束只要穆罕默德刹车太急就会戳到摩顿森脸上的塑料花。“我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间慢慢往前滚动的妓院上头。”摩顿森说,“移动速度之慢,简直像是毛毛虫在爬。”
摩顿森顿时感到一股比黑咖啡强劲百倍的力量在体内狂奔起来。玛琳娜就这样出现了,经过了这一切,她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想起杜得辛思基满是灰尘的地板,想起那许多个不眠的夜晚,他痛捶着睡袋奋力驱赶脑海中关于玛琳娜的记忆,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他的痛苦减轻,得以入睡。
珠穆朗玛峰是个严酷恶劣的巨神,不管谁想挑战它,都是在向它宣战。登山者必须用对抗敌人般的战术,无情地对珠穆朗玛峰展开攻势,但在战争结束后你还是无法征服这座山,因为不会有真正的胜利者,只有幸存者。
“葛瑞格真的很神奇。”塔拉说,“当我们分享自己和家人生活的时候,彼此都是那么自在。我之前有过几段不愉快的感情,和他在一起后才了解到,‘啊,跟一个对路的人在一起原来是这样的!’”
在费尔蒙饭店里耳鬓厮磨的六天后,葛瑞格·摩顿森和塔拉·毕夏立下了婚姻誓约。“当法官念到‘无论富裕或贫穷’那段话时,葛瑞格和我忍不住大笑。”塔拉说,“那个时候我已经看过他合租的房间,他每天晚上得把沙发坐垫搬下来,才能有个软一点儿的地方放睡袋。听到法官念那一段时,我心里正在想两件事:‘我正嫁给一个连床都没有的男人’,还有——‘上帝啊,我爱他。’”
有时我会想,我们是否都忽视了这些词的真正含义。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说,恐惧是件丢人的事情。这是误导。恐惧是正常的,恐惧让我们真正地活着。
勇敢,并不是逃避恐惧或者想办法忽视恐惧,而是思考如何面对恐惧。面对恐惧就意味着你要将自己身处的形势考虑周全——所有优势和劣势——想清楚如何来处理。其他的任何行为都只是投降的表现。
我换回温和的语气:“你们也许没有见过我哭,但是我也会哭。我也会害怕,会因为得了癌症而愤怒。你们也许会有同样的感受,这很正常。难过,愤怒,沮丧,恐惧,甚至偶尔否认事实,这都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们不能一直困在这种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外祖父管教家里那15个孩子时,就像一个邪恶的战俘集中营看守。他的工作与家庭生活唯一的结合点就是可以用车皮带抽打孩子。他把犯错误的孩子排成一排,然后故作仁慈地问道:“这次选哪个牌子的皮带啊?雪佛兰,福特,还是庞蒂亚克?”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这本身没有什么错。可是,当我们要在“贪图舒适”和“面对重压和困难,勇敢地接受挑战”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能做”与“不想做”之间就有天壤之别。
生活中的成败得失往往就是各种应得的或不应得的起起伏伏交织在一起的。而成败的原因有时候很明显,有时候又很神秘。
而成功与失败之间的转换,靠的是一个词。我想这个词就是:角度。学会变换角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不是很快就能掌握的事情。但是只要有意识地去培养,或者在别人给你指点的时候虚心接受,就可以做到。
我跟你们说,两个人相处不可能从来没吵过架。经营一段美满幸福的婚姻并不是避免吵架,而是如何公平地吵架,如何和好如初。
我不知道自己做到了没有,但是我一直坚持一个指导性原则:努力工作对维持家庭的长期稳定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工作一定要努力。但是不要将工作带回到家里。
他总是说,展现你的能力,坚持自己是正确的,这并不是一个缺点,而是自己能力的体现,只有那些懒惰、可疑、无能的人才会反感这种做法。吉姆是第一个教会我这一点的人。
归根结底,我们采取的政策或实施的计划都是最可行,而不是最优的;是最令人满意的,而不是最完美的;是最能让人忍受的,而不是最想要的;是最实际的,而不是最理想化的。没有人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前一直是这样,以后还会一直是这样。
我发现政治学在很大程度上与婚姻很像:为了能坚持下去,必须要压住火气,不要随便开战,不要侮辱对方,不说绝对的话。可以有些善意的谎言,最重要的是妥协,妥协,再妥协。
不管回溯到何时,都在对既有的教育体制大声疾呼,但从来没人能提出更好的建议来。我们这时代的文学和科学,都倾向于破坏,而非建设。有那么多著作传世,听说这些书都是为了人类的好处写的,但所有事业中最有用的——教育的事业,却仍旧被忽视。
教育,或受之于自然,或受之于人,或受之于物。我们的器官和才能的内在发展,是自然的教育。人教我们怎样利用这种发展,是人的教育。我们从周遭环境的经验得到的,则是物的教育。
要么,和自然抗争,要么,和社会抗争,你只能选择教育成一个自然人,还是一个公民,二者兼得是不可能的。
好的社会制度是这样的:知道如何才能最好地改变人的自然天性,让集体消融个体,这样人便不会把自己视为个人,只把自己视为整体的部分,只对公民生活才有意识。
如若你想了解什么是公众教育,就请你读柏拉图的《理想国》,这本著作,远非从书名望文生义的人设想的那样,是一本讲政治的书。实际上,它是一本教育学著作,而且是有史以来最好的。至于我们那些可笑的学院,我是不把它们视为公众教育体制的。
真正的教育并不在于戒条,而在于实践。
想到人生变化无常,想到我们这个时代日新月异,在这个每一代都会倾覆前人的工作的社会里,我们居然把孩子当成永远不会走出自己的房间,始终有人在周围侍候的人来培养,还有比这更不明智的吗?只要这个可怜的孩子抬脚迈出门去,就会迷失。当然并不是说叫他去承担痛苦,而是要让他对痛苦有所感知。
初生的婴孩啼哭,他最早的日子就是在啼哭之中度过的。为了哄他,大人有时候抱着他,有时候摇晃他,为了让他安静下来,要么优待他,要么惩罚他。不是我们依他的意思,就是让他依着我们的意思。没有折中的办法,他不是统治就是服从。所以,他最早的概念,就是专横或奴役。
一个孩子最好只由父亲和母亲来培养,不要再由其他长辈插手。因为孩子会暗中比较,这样容易降低管教他的人的威信,从而对他的教育也会失败。
孩子唯一应具备的习惯,就是不要染上任何习惯。换胳臂轮流抱他,哪只手对他来说不应该有区别,不应该让他只在固定的时间吃饭、睡觉,任何事儿都不应该固定时间。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他都不该不能自己待着。让他的
注: 切记
身体保持自然的习惯,让他愿意怎么样就怎样,自我控制,以便让他运用自己的体力,支配自己的自由。
自然的人对一切新鲜的东西都感兴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柔弱,因此害怕一切未知的东西,而见识新鲜的东西又不至于有不良影响的习惯,能够消除这样的恐惧。在干净的房子养大的孩子,没有见过蜘蛛,就会害怕蜘蛛,而这样的害怕经常会持续一生。而我从未见过乡下的人会害怕蜘蛛的,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小孩。
一切的邪恶都来源于虚弱。孩子的顽皮,只是因为他的弱小。待他强壮的时候,就会变好的。要是我们什么都能做,我们自然绝不会做坏事儿。
给孩子们更多真正的自由,要让他们自己动手,少要求别人,所以从开始就要教他们把希望限制在能力范围内,减免以后因为力不从心的欲念而受苦。
伤害已经发生了,他就必须要承受。我太过紧张,反倒会吓到他,让他更紧张。实际上,当我们受伤的时候,让我们痛苦的,不是伤害本身,而是由此带来的恐惧。至少,我可以免除他的恐惧,因为我怎样看待他受的伤,他也就将这样看待。
艰难的感觉,与想逃离艰难的欲望是一体的;愉悦的念头,来自于享受的欲望。所有的欲望都意味着匮乏,一切匮乏都是痛苦。因此,我们的悲苦存在于我们的欲望与能力的不相称。
你了解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的孩子痛苦吗?那就是,让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迟早有一天,你不得不拒绝他,这种意料不到的拒绝,对他的伤害,远远大过他不曾得到过满足的伤害。
良好的教育就是要造就一个有理性的人,而你却声称利用理性来教育他。开始就错了,把结果当成了手段,要是孩子懂得理性的话,也就用不着接受你的教育了。
你要让他锻炼身体、四肢,运用他的感觉和精力,但是不要让他用头脑,头脑能闲多久就闲多久。要警惕那些在他尚没有判断的能力便拥有的种种看法。
教育方法还有一个普遍的错误,你对孩子们讲他们的责任,却不提他们的权利,从头就错了,你说的他们根本不明白,也不会有什么兴趣。
孩子们撒谎,是老师的过错。他们想的是教育孩子说实话,结果却是让孩子撒谎。你以热衷于规矩、控制的心去教育他们,永远也不能找到方法来达到你的目的。
唯一适合孩子的德育课,对所有年龄的人也都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绝不要伤害他人。”所谓与人为善这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如若不能从属于这条,也是危险的,虚假而矛盾的。
你声称你了解时间的价值,担心浪费时间,而你没有发现用错了方法,比什么都不做浪费的时间更多吗?一个受了不良教育的孩子,远不如什么都没接受过的孩子。你说不愿意看见他的童年无所事事,哎呀,难道每天快快活活、跑跑跳跳就是无所事事吗?他这一生,都不会比这时候更忙了。
另外一个错误就是,非要让孩子关注那些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诸如他们将来的利益啦,他们成年以后的幸福啦,成人之后别人对他们的看法啦,全是些对无远见的人毫无意义的话。强迫可怜的小东西们学习功课,这些人关注的都是孩子们心智绝对不能理解的事情。
阅读是童年不快乐的祸根,却是你为孩子们找到的、唯一能做的事情。
当思维的生物活动的时候,洞察能力便随着体力得到发展了,只有他的体能超过自我保存所需之时,思考的能力才得以发展,若你想培养学生的智力,就当先培养智力所需要的体力。
要不断地锻炼身体,要他强壮、健康,使他变得良善和理性;要他劳动,让他做事,让他又跑又叫,使他忙个不停,让他凭自己的体力与理性做人。
如果你想治疗谁对黑暗的恐惧,用不着与他辩论,只要经常带他去黑暗的地方,这样的实践要比任何哲学讨论都更加有效。屋顶上的瓦工不懂什么叫眩晕,习惯了黑暗的人是不会害怕的。
在理智的最初阶级,要让感觉成为唯一的指导。不要书本,要的是世界,让事实成为唯一的教学。孩子但凡读书,便停止了思想,他收获的只是字句,而不是知识。
记住,我教育的方式关键在于,不是教孩子很多东西,而是不要给他错误和混乱的观念。即使他一无所知也没关系,只要他别错误百出。我之所以要让他知道真理,只是为了保证他的心不被谬误填充。理智和判断能力的发展很慢,而偏见从人群中向我们涌来,他需要得到这样的保护。
他开始判断的时候,不要让他与其他孩子相比较,不要比赛,不要竞争,哪怕只是赛跑。我情愿他什么也学不到,也不愿意让他从自负和忌妒之中学习。年复一年,我只会注意他的进步,拿这一年的成果同下一年的成果相比。
应当让一个人的教育合适他真实的自我,而非那些并非他本身的东西。难道你看不出来,奋力让他仅仅适应一种身份,使他不能适应其他的一切,乃至于命运反复无常,你的努力可能会害了他?命运变换的时候,谁能放弃不再属于自己的身份,谁就是快乐的。
对孩子来说,对某些事情的全然无知也许是再好不过的,但那些不可能永远向他们隐瞒的,就应当尽早告诉他们。要么就不让他们产生好奇心,要么就在好奇心到了一定的年龄,变成危害之前就满足他们。
若是你声称,因为你给予了照顾,所以要他顺从的话,他会认为你是先下手为强,并就此明白你的意思是你对他的抚育就是一笔债务,用他从不曾签过的契约绑架他。就算你说你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也无济于事,因为无论如何,你的要求借助的是他从不曾同意过的事情。
要是你真的想使他顺从,就让他完全享受自由,隐藏你自己,他便会来寻找你。只谈他所关心的,以这样的方法在他的心中唤起高贵的感恩心态。在他不能理解之前,我不希望你告诉他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这样的言辞,只能让他理解为你依赖他,他对你无非像对待仆人罢了。
使人独立自由的,不是手臂的力量,而是精神的适度。无论是谁,但凡需要的少,就能做到不过多依赖他人。
事实,只需要事实!把判断留给年轻人自己,而这正是他学习了解人类的方法。若他永远被作者的看法所左右,他就只能通过别人的眼睛看见了。
不要和年轻人浪费口舌,陷入空洞的争论,只为了证明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拥有同样的弱点。我必须主动让我的学生去遭遇不同的事情,让事实来证明他并不比我们其他任何人更为聪明。
应把他们当做成熟的人来对待,如果他们还达不到你的水平,你就应当毫不犹豫地放下身段,不以为耻地降低到他们的水平。
你若要指出他的错误,就要在他还没犯错误以前。而犯了错误以后,不要去责备他。若你这样做了,只会伤害他的自尊,让他奋起反抗。招人讨厌的教训是不会让人有所收益的。我觉得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蠢的了,“我早就告诉你了。”
我对这个年轻人说,你需要一个伴侣,让我们出发去寻找适合你的人。找到她也许并不容易,真正值得的人永远是罕有的,不过我们不着急的话,也就不会轻易失望。毋庸置疑,这样的人是存在的,我们终归能发现她的。
若你想治疗你学生的弱点,那么你就应当把自己的弱点也给他看到。让他从你的身上学习如何控制自己,不要让他像那些年轻人一样,说这种话,“那些老家伙,因为自己老了,就恼羞成怒,待年轻人的态度,就像人家和他们一样老了似的。他们之所以说我们的激情是过错,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激情了而已。”
不过,培育男孩和女孩身体的目标并不相同。男孩子是培养力量的发展,而女孩子则是培育灵巧,这样说并不是指力量专属于男性,而灵巧专属于女性,只是对他们来说,相应的品质价值是不同的。女人也需要足够的强壮,以便优雅地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男人也需要足够的灵巧,才能轻松地活动。
做母亲的人啊,要让你们的女儿成为你们的朋友,要给她们敏锐的感觉,以及诚实的心灵,但凡她们纯洁的眼睛能看见的一切,都不要向她们隐瞒。舞会、集会、体育活动、剧院,这一切在轻浮的年轻人眼里,能看见误入歧途的快活的东西,在健康的心灵里,都是安全无虞的。她们愈是了解这样喧嚣的乐趣,便会愈早厌倦这一切。
要让她们知道,同样的责任,正是她们欢乐的源泉,权利的基础。只有爱他人,才能得到他人的爱;只有宜人的性情,才能收获幸福;只有良好的品格,才能使人服从;只有自我尊重,才值得别人给的尊重。
假设旅行的方法只有一点好处,也足够了。我培养爱弥儿,并不是为了让他渴望,也不是为了让他等待,而是为了让他享受当下的生活。
你别以为我要跟你没完没了地交代道德条例,我只告诉你一条规则,这条规则是其他所有规则的基础。要将自己的心约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滥用书本的结果就是,杀死良好的学习能力。人们都以为自己懂得了在书中读到的东西,而学习是不用费什么力气的。过度的阅读只能造就自命不凡的不学无术之人。
两个规模和人口相当的国家,在实力上可能是非常悬殊的,而其中强盛的国家,总是人口在领土上平均分布的那个,没有太多超大城市,因此也就没有太多卖弄的虚假繁荣,才能击溃对手。正是大城市在消耗国家,大城市是国家虚弱的原因,大城市炮制的财富只是炫耀,大城市总是拥有太多的金钱,却只有很少的实物。
注: 中国现在就是这种建立在大城市扩张基础上虚假的繁荣啊!
要是别人抛弃我,那么我就死掉好了。就算别人不抛弃我,我也愿意死,因为死亡并不是贫穷的恶果,而是自然的法则。什么时候死亡要来,我都蔑视它,在死亡面前,我不作偷生的打算;然而活着的时候,它也永远不能够妨碍我生活。
© 路易大叔 Louis 倾情奉献 生活志, 2006-2016.
原始链接(Permalink): 多看阅读·书摘合集(31) |
暂无评论
标签(Post tags): 东野圭吾, 书单, 书摘, 卡勒德·胡赛尼, 卢梭, 多看阅读, 陈丹青, 马克·李维
订阅(Subscribe): 直接订阅 | FeedBurner
站点(Blogs): 生活在济南 | 落入凡间的天使 | 小小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