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年,美国圣路易斯的一家赌场里,财务人员发现他们店里的几台老虎机出现了问题。在美国,所有赌场中的老虎机都安装了经过政府许可的软件,允许赌场通过老虎机来抽成获利(庄家抽水),玩家每往老虎机里塞 1 美元,老虎机就帮赌场赚 0.07129 美元。但是财务人员发现,这几台机器吐出去的钱明显比赚的要多,而且就算有人特别走运能赢不少钱,也远超平常数字。经过长期调查他们发现,有人作弊了。
在赌场中,一个俄罗斯人正在老虎机前玩,他想试试自己今天的手气,对着某个品牌的老款老虎机开始投钱。但是监控中显示,这个人的动作非常可疑,他的手指按在老虎机的启动按钮上,一只手拿着 iPhone 对着老虎机的屏幕。运气不好没赚到钱,转了一圈后他又回来,和其他人一样想再试一试。这次他赚了。然后他又瞅准了下一台老虎机,又开始重复同样的动作。
如法炮制了 2 天,他从老虎机上赚到了 21000 美元。
早在 2009 年,俄罗斯全国禁止赌博,赌场里的所有老虎机被商家贱卖。不乏分子趁机低价收了不少老虎机的主板,有人学着怎么给老虎机装游戏,而有人则学着怎么去破解它们。2011 年,东欧和中欧的一些赌场发现自己的老虎机开始出现吐钱不赚的情况。这批老虎机的制造商没有发现系统存在问题,经过研究他们得出结论可能是赌徒猜出了老虎机的出彩算法。
2011 年 2 月,Novomatic 公司承认「通过录制单个老虎机的游戏进行方式和结果等,有可能得出这台老虎机出彩的规律。」但是在随机的数字世界找出规律,何其难。
老虎机主板中都写入了一种名叫 PRNGs(伪随机序列发生器)的程序,任何合法的赌场,PRNGs 的算法都需要经过政府的审查批准才能使用。美国密苏里州赌博委员会就负责审查该州所有老虎机内置的 PRNGs,确认可以达到运行标准。正如名字,这是一个伪随机。PRNGs 首先需要输入一个数字,然后与其他多个隐藏的输入结果(比如主板内置的时钟时间)进行混合计算,计算出一个几乎不可能预测的结果。然而,黑客们却有一定几率在游戏过程中识别游戏的特征、发现这个算法的各种元素,然后再用计算机来模拟 PRNGs 的输出结果。换句话说,他们用电脑模拟出了一台老虎机的出彩算法。对于会逆向工程的黑客来讲,这么做易如反掌。
但这就需要有人坐在老虎机前发现算法特征、而且还能计算出出彩结果。黑客的大脑再厉害,也不做到,于是……这位俄罗斯人利用 iPhone 手机来拍摄画面,通过网络发送给电脑前的同伙用作分析和计算。当逆向工程出一个比较靠谱的 PRNGs 之后,就会把定时标度(Timing-marker)发送到这台 iPhone 的定制 App 上。在赌场的黑客手握这台 iPhone,在应该按下摇奖按钮或者拉杆的时间前 0.25 秒,让手机震动。手机一振动,立刻按下,中奖。
世界赌博保护大会的发起人 Allison 说,「一般人从得到信号到动作的时间间隔一般是四分之一秒,所以他们设置 0.25 秒这个提醒时间。」虽然不能保证每次都对,但却可以大大地提高赌博中奖几率。利用这种方法,诈骗黑客们可以一天赚 1 万美元。一个 4 人团伙在多个赌场流窜作案,一周可以赚 25 万美元。
很显然,这是违法的行为。这 4 人团伙很快就被美国警方缉拿归案,其中 3 人已经被联邦法院判刑入狱 2 年,刑满后将被驱逐出境。还有 1 人一人未被判刑,该嫌疑人正在协助 FBI 跟进调查。到目前为止,只有新加坡和美国对老虎机诈骗违法行为进行过判决,其他地方的此类事件依旧发生。
被黑客破解的老虎机全部来自 Aristocrat 和 Novomatic 等赌博机器制造公司,这些赌博公司都表示会停运这些机器,但又说「我们不会这么做」。Aristocrat 公司强调,不可能通过某个特定游戏找到老虎机的漏洞,「这些老虎机都是根据严格的技术规范标准来生产和批准运行的」。与此同时,赌场也不愿为投入大笔钱去换掉这些有问题的老虎机,因为顾客们都很喜欢这些游戏机。因为相对于黑客技术诈骗骗走的钱,他们可以从其他顾客身上捞更多的钱。
本文故事来自:Wired,由 TECH2IPO/创见编辑节选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