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年真的已经到了终点,各大 app 都在推送年度报告,运动、消费、音乐等等,所有的年度报告在那么一瞬间蜂拥而知。如果是以前,可能会仔细的看看里面的内容,然而,今年看了几个,满满的都是程式化的东西。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也没什么让人分享的欲望。
周六依然是加班,虽然没有太多的事情,但是这种例行公事确实不能或缺的。到了之后,也没多少人,处理了下那点遗留的工作,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她每次电话总是会问自己在干嘛,告诉她在加班之后,会继续再问不是星期六吗,为什么还在上班。这种交流每次都免不了来一次,剩下的就是问孩子在干嘛,说一下自己的那些事情。不多不少,如机械般精准。
在挂断之前,她忽然说了一句:“我心里有点难受,你的那个小学同学海营死了。”
海营,是他的小名。一个学习不怎么好,还非常调皮的孩子。一个村子的孩子,了解的总是多一些,然而,当我听到这个小名的时候,一时间进不然记不起来他的大名是什么了。
上小学,自己当了好几年的班长,对于办理的熊孩子,老师也有自己的管理办法。在自习课有孩子捣乱实在管不了的时候,老师给我安排了两个打手,对于那种不听话的孩子,可以让打手给架出到教室外,让他在教室外罚站。
村里的孩子越来越少,等自己上学的时候,自己的班里就剩下 19 个孩子。二三年级的时候,从外地转来了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还有个弟弟,同样的调皮。为了让孩子快速融入,老师安排自己跟他同桌。事实证明,老师多虑了,孩子融入的太快了,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熟悉了之后,他就开始在桌子上用小刀挖坑,这件事情自己也会干。然后在里面弄上些细土,倒进去一点点水,然后用铅笔,搅一搅。最后就开始跟自己推销他的豆浆,你要不要喝豆浆啊?当然,这时候肯定是会揍他一顿,然后让自己的两个打手把他架出去。
在后来的某一天,西村的后河滩烧起了大火,熊熊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我住在东村最东头都能看到。不过离得太远了,晚上出去也多有不便,毕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那个转校来的孩子,没来上学,后来几天也没出现过。那些课本就那么在桌子上放着,几天都没动。后来某一天,老师说,转校来的那个孩子又走了,他们家发生了火灾。
后来,断断续续的从大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事情,他们家实在这里养鸡的,弄了两个大棚,棚子上面都是稻草,高粱杆搭建的,最外层是油纸。那天晚上,他们家里的电线短路了,起了火星,女主人情急之下泼了一盆子水上去,结果导致漏电更厉害了,从房顶开始烧了起来。这稻草盖起的棚子,在狂风之下,迅速蔓延。几千只鸡瞬间死的死亡的亡,然而,一家人在救火的过程中,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遗忘了自己的小女儿,结果,小女儿跟着这些鸡一起烧死了。就这样,剩下的一家人又离开了这个地方,而现在,我甚至对于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印象,所剩的,也仅是那些模糊的片段。
后来很长时间自己在想海营的大名是什么,终于,最后在那么一丝丝的推理之下,拼凑起来一个名字。想着他跟自己是同辈,都是京字辈,自己的名字没有把辈分写到名字里,通常,这个大名应该是* 京 * ,而小名往往又会包含大名的某个字,就这样拼凑起来了这个名字京海。此时才发现,这个名字显示的既熟悉又陌生。
初中毕业之后,那些小学,初中的同学早就断了联系。偶尔能听到一点点消息,也是回家的时候,老太太说谁谁谁,又干了 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时候喜欢在午休的时候掀女同学裙子的这个孩子,上完初中就开始外出打工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并且生了孩子。等大学毕业的时候,说他又离婚了。回到青岛的时候,说离婚之后天天酗酒,有时候到处借钱买酒,东村西村,到处借钱,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去借,找村里的人借钱。期间有一次借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给了二十块钱。而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最后 这条消息就是他已经死了。
就这样这简单的一生就此结束了,也许结束在醉生梦死之间。
下午回家,小姐姐在看一个农村教育的纪录片。这时候才想起来看看自己的希望工程的自助金额,微信账单本身并没分类的功能,只能导入微信账本之后才能看到分类统计数据。总记得捐助了很多次,然而,实际上捐助次数也仅有 5 次,金额 1600 多一点点。主要是希望助学,还有圆梦图书。小姐姐说,够了,也不少了。看到那些破破烂烂的小学,不得不想到自己小时候的学校,一个学校 5 个年纪,而实际上老师却只有三个年级的老师,剩下的都是跨年级教学。并不是每个学生,都那么幸运能有那么多的老师。
天气冷了,宝子每周都嚷嚷着让带她去滑雪。晚上看了下金山滑雪场附近的酒店,竟然一家都没有,都是各种宾馆,小姐姐说,宾馆环境太差了,不想住。好几年前去金山滑雪场,附近有个酒店还拍过《甲方乙方》,然而现在已经搜不到了。从高德地图上找到位置,拨打上面留下的电话,听到的第一句答复就是你打错了。这,看来金山滑雪场想玩两天的计划是不行了。
第二天,依然是一个好天气,没有风的时候,暖洋洋的。宝子在家里也呆不住,嚷嚷着出去玩,说什么非得带自己坐坐那个颠勺。九点多吃完早饭,直奔世博园,进院之后发现一大片的娱乐设施都在维护,在边上搭建了几条雪道,可以拖着游泳圈滑雪。宝子又开始嚷嚷着去玩雪圈。
自己并不喜欢她去玩这种,得自己拖着雪圈爬楼台,然而,让她自己拖不现实,我也不想给她拖。
“这种雪,太容易化了,你这穿的裙子,等会儿湿了,你又要叽叽歪歪。如果你今天玩这个,那下周我们就不去滑雪了,你自己选吧”
最终不知道是理智战胜了欲望,还是怎么个情况,没有再提这件事情的,但是明显不大开心的样子。
好在,后来发现那个颠勺还在,跟着宝子做了两次颠勺,把年卡的最后两次给消耗了。不过,就两次颠勺自然满足不了那游玩的欲望。只能再开一张年课,送了 20 个抓娃娃币,还有一张卡丁车的体验卡。
沿着湖边步行不就就到了抓娃娃地方,换币之后运气还算不错,第三次就抓到了一个粉色的考拉,剩下的娃娃都不好抓,要么太大,要么太小,反正是看哪个抓娃娃机的手基本没什么戏。果然不出所料,最后几次都失败了。
跑到旁边的卡丁车车场问了一下,告知那个体验卡是室内的,一个小场地。不过既然是体验卡,那大点小点到时也无所谓。劝说宝子开卡丁车又废了一番功夫,最开始的态度是不想开,坚决不开。直到后来才慢慢松口说试一下,在游乐场快到出口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室内的卡丁车场,里面空空的没什么人。看了下价格标牌,48 元/6 分钟,这个明显不够一节的时间,价格说实话属实也不便宜,大卡丁车场是 98元/10 分钟。
选了个头盔带上,上车,简单的说了一下就开始开了,最开始的时候感觉还有些生涩,撞了一次,后面就好多了。不过这种瓷砖的地面用来漂移肯定很不错。看宝子开的时候的确也能飘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什么,感觉不到 6 分钟就结束了,踩油门没反应了。过去帮宝子解开安全带,走出来,问她怎么样。“还挺有意思的,挺好玩的,下次还想玩”,边说边抱着自己的胳膊开始往上挂,她管这个动作叫做挎“宝”,不过这个包也的确太沉,挎起来也走不动。
或许,这才是生活的样子吧。玩的时候能玩的开心尽兴,毕竟除了那些爱自己的,又有谁会在乎那个人是谁。
人生,注定不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连附录都上不去。
那又何必在意那些无所谓的虚虚实实,安然生活,就酱紫吧,毕竟也不会有人记得他是谁,更不会想知道他是谁,名字也不过是个记号而已,如果忘了,那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