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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到 # 7

    老李发表于 2025-04-09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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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在地球上,用望远镜观察宇宙能看到外星人吗?

    看不到。

    因为即便在某个外星球上有外星人,因为时间、光速等关系,我们所看到的外星球,可是它数亿年前的样子,若是它在那之后演化出了外星人,我们可能也得登上一定时间才能有收获。而迄今为止,人类最现金的望远镜,似乎也暂时只能安置在地球上,而被发射到宇宙中的那些,迄今为止还在太阳系徘徊,甚至毁灭。

    但是宇宙里面没有外星人吗?

    我依然认为没有。

    我们做历史研究的话,可能不像一般人那样痛快,可以高调的宣称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没有发生过,即便我们知道它没有发生过,我们在进行研究的时候,也还是要为了保持严谨性、公正、客观等立场和研究态度,而不得不,必须要说,不能全盘否定这件事发生过——所以我如果要更客观地陈述我的观点,我会说:

    尽管我们通过各种研究能发现,宇宙中存在外星人的可能性极其低,低到不可被形容,但是我们依然不能全盘否定存在外星人。

    一个历史结论往往也是如此,比如我们揭露有关朱元璋的文字狱的野史,大多是胡说八道和编造抹黑,但是一个历史学家往往会说,不排除、不能全盘否定,有因为文字杀人的事情——这当然是一种严谨性,但是这种严谨性,反而可能促使那些造谣者钻空子,你或许也听说过我之前有引用一种西方人的逻辑:

    XX 不彻底,就是彻底不 XX。

    在这种情况下,说朱元璋完全没有搞文字狱,似乎就是在说,他完全是在搞文字狱,不过这样就打击一大片了,历代君王没有因言杀人的算是少数——即便是宋吹,在遇到这个逻辑时,似乎也无法挺直腰板了,不能全盘否定么,但是反过来说,要让文字狱成为一种体系,必须证明其作用对象是大量的群体,并且涉及到连坐制度,这一点反倒是满清文字狱条条吻合,结果反倒是满清皇帝成了明君圣主,这样看来,这种历史的严谨性,反而可能促使历史呈现出一种混沌状态。

    我们可能会想到,要编造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谎,因此伪造一本古籍或者文献资料是很费事的,但其实人们并不需要多么费力,实际上在古代社会中能够写字的人并不多,因此大多数人对于历史故事,或者说对于当时人而言的故事,都需要借助口头传播,即一些传说故事,但是这些传说必然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被歪曲或者刻意添油加醋,普通人听多了可能觉得就当一个乐子,但是对一些读书人,尤其是善于写写画画的人而言,把这些传说故事拿过来加工一下编纂成书,反而可能成为一种传说的底本——一种纸质文献上的证据。这样他们其实并不需要花多少功夫,严格说来,一些早已有之的所谓传说,只需要简单拿来,就是极好的素材,但是自然会产生两类群体,即极端迷信与坚决反对者,这是历史研究中不能避免的一个问题,即考据学的壮大虽然是文化桎梏催逼而生,却不得不承认之是历史研究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一切基于虚假和伪造的信息,是断然不能从中找出有效的借鉴意义的。

    我们过去说野史,其实野史也分私人记录和一些添油加醋的内容,我们甚至可以把小说当做野史,可见古代史被误解成了什么样子,尤其是为了迎合一些大众的观念而编写的故事,甚至是学术研究材料,本身都具有极大的刻板印象,如果你仔细观察明清历史资料的出版单位以及作者的家乡所在,大概就知道一二,东北尤其是辽宁地方的出版社和研究者,颇喜欢研究明清历史,在清史编纂工作中出力不少,我之前说过的李治亭算是其一,这些人大概也是免不了受不能全盘否定之说的影响,当然迎合着某些官方的意识形态,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吹捧满清而贬低大明——其实他们手段不需要多么卑劣,只需要借用信息差即可,有时候不用刻意陈述自己的偏好,只需要摆出一些经过编排的数据即可,当然了现实中的争斗可能没那么麻烦——因为他们的影响对象首先都是普罗大众。

    近些年来,随着汉服运动的兴起——我之前也略有述及——部分汉服已经借助着年轻人和洋人的喜爱而成功穿越到了媒体上,但是像一些古老城市,比如北京,仅仅因为最后一朝代依然是满清,且其为首都,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于是乎即便汉服运动再怎么兴盛,北京始终都会满眼都是女真人服饰——说其丑陋倒也不尽然,唯其文化意义重大,甚至让一些外国人误认为旗袍马褂唐装就是所谓的汉服——这不但满足了越南、韩国他们对中国的极尽嘲讽之能事,更是让他们夺取了明制甚至更早时代汉服的话语权——如李子柒这样影响力巨大的自媒体机构,一旦把满服宣传为中国传统服饰——似乎这一切都说得过去了——而即便汉服能上电视,也不允许纯粹的汉服出现,反而伴随着胡服加入,形成了不伦不类的所谓“新汉服”,不但授人以柄,而且自欺欺人——历史的真正价值,被紧紧抓在“正确”的话语之手。

    事实上,如果我们问一个哲学家,关于“我们”是谁,是否有答案的时候,他可能会告诉我们,很多人的理论,但是最终还是说,没有一个定论,却似乎每个都有道理,结果是哲学理论必须要预设一个前提,即任何问题的答案最终都不会有什么终极答案——它不像自然科学,因为人们会根据自己的思想以及见识去补充理解上一代回答的不足,那么一个终极意义上的我是谁的回答,是不存在的,过去有人认为民族这个东西,完全属于一种想象的共同体——在我们 50 年代实施的民族识别工作中,也存在着部分和稀泥以及混乱的场面,实际上你会发现很多民族的民族风俗和习惯,甚至外貌都和汉人很相似——这里面的问题也不必深究,总之就是你懂的,在这种情况下,汉人知道自己有多么纯粹吗?过去我们总是听一些暴论,认为古代各地游牧野蛮民族入侵,对汉族来说是好事,是给所谓羊一样的汉人输入了狼血——类如姜戎等人所言,好似汉人就没有多么纯一般——理论上这当然是对的,没有一个民族是可以做到使自己的血统完全没有一点异族姻缘,好似玻璃板、水晶砖一样,但是当分子生物学告诉我们,汉人的血统纯正性多高,甚至所谓的一些少数民族本身就是汉人的时候,必然会有人破防——而属于我们是谁的问题,或许还有必要再次问问我们自己。

    如果你翻阅新中国“前三十年”的历史教科书以及“后三十年”的历史教科书,你会发现,今天我们对于元代和清代的统治者的评价完全是两个极端,这是因为我们的历史观变化了,过去虽然我们也强调团结,但是我们还是批判异族统治阶级的,因为在曾经我们以为一个国家之中,比如帝国主义社会中,坏的往往都是统治阶级,而不是被统治者的平民——以至于过去我们对日本产生了错误认知,以为日人对华不友善,似乎都是因为包括天皇在内的老家伙们搞的事——后来却又反过来想了,于是即便是坏到透顶的异族统治者,它也被视为一种精神偶像而影响者一般异族群众,要想让异族群众不反对你,就必须要忽视和美化其恶劣行径——于是各路认贼作父的举动都出来了。

    有意思的是,当我们预设了一个问题的答案没有终极的解答时,我们自己给自己其实设置了一种界限,因为如果不设立一个标准的回答的定式,必然有很多好的回答可以被视为终极回答,而最终被我们的预设所错过,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看似矛盾的现象,比如当我刚刚吃了一个苹果之后,要是我写在我的日记上,我吃了一个苹果,人们可能会认为这是真的,但是反过来,要是我没吃一个苹果,我就不会写在日记上,这也造成了一种可能,不,是多种可能性,人们可能会说,我没吃一个苹果,但是他们可能又会说,我没吃两个苹果,我没吃梨,我没吃香蕉,而且,有可能我们还能看到他们说:

    不能全盘否定他那天吃了一个苹果。

    历史就这样无趣,但是又如此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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