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中文排版需求》：结构的统一与未来的可能性
2024 年年底，万维网联盟（W3C）发布了新版《中文排版需求》（Requirements for Chinese Text Layout，简称 CLReq）。自 2015 年初稿发布以来，这份文档第一次经历了重大结构调整。新发布的版本与万维网联盟其他语言/文字的排版需求文档（如阿拉伯字母和蒙古文）的结构保持一致，希望为开发者、设计师和技术标准的编辑提供更加高效和清晰的参考。这个变化也加强了《中文排版需求》作为全球化排版标准一部分的定位。
与其他文档的对齐：统一的全球化排版框架
新版《中文排版需求》的亮点之一，是整合了万维网联盟的「语言支持」（language enablement）框架。这是针对各语言文字排版需求的整体性框架，旨在确保世界各地的文字排版需求能够融入 HTML、CSS、SVG 等 Web 技术，让网页和电子书的外观和行为更加契合全球各地用户的期望。
这一框架的核心是通过语言文字矩阵（language matrix）来展示不同语言在 Web 技术中的支持程度。矩阵的列表示需要 Web 支持的各种功能（例如行文模式、标点符号处理、文本对齐等），颜色则显示每种语言的支持状况。通过这一矩阵，开发者和标准制定者可以清晰地了解功能的缺失与实现情况，并据此制定改进计划。
熟悉 CSS 标准与浏览器开发的技术人员，在新版文档中可以轻松定位到特定功能的中文规则，更方便地查阅文档。而文档中的链接也与 W3C 的中文支持资源（Chinese Script Resources）、中文支持的差距分析（Chinese Layout Gap Analysis）、语言文字矩阵、语言文字支持索引、排版案例索引等框架对接，为深入研究多语言排版的读者提供了完整的参考体系。
万维网联盟在语言支持框架的基础上，与 Unicode 联盟、字体设计机构、IETF 等组织密切合作，共同推动排版需求的技术实现，如 Unicode 为中文标点符号的变体选择机制和中西文混排间隙提出的新提案等等。
《需求》文档七巧板：构建中文排版的逻辑拼图
在新版《中文排版需求》里，排版需求被重新整理成了七个章节，就像七块拼图，共同构建起中文排版的逻辑体系。这七个章节分别是：
-
- 文本方向：文本方向是中文排版的基本属性之一，涵盖了横排和直排两种主要模式。这一章涵盖了横排与直排的基本规则，讨论了中文在不同行文模式下的排版特性，以及如何在多语言环境中有效支持中文、西文、以及使用阿拉伯字母各种语文的混排。
- 字形的变形与定位：本章描述了中文排版经常使用的四种字体——宋体、楷体、黑体、仿宋体。
- 排版单元：这一章主要与编码相关，将来还会添加关于如何将文本划分为字、词等相关内容。
- 标点符号与其他行内特性：标点符号的处理，是中文排版中最复杂也是最具区域性差异的部分之一。文档不仅继续探讨使用中文各个地区使用简繁中文在标点位置上的差异（如简体中文横排的左下角标点与繁体中文的置中标点），还指定了标点符号的码位。除此以外，拼音和注音符号的实现细则也在本章描述。
- 行与段落版式：如何在网页与电子书等数字环境中实现传统排版的美感？这一章节重点讨论了行首行尾禁则、段首缩排、行内调整、标点符号的宽度调整、中西文混排等细节问题，通过图例使开发者能够更直观地理解这些特性如何在 CSS 和浏览器中实现。
- 页面与书籍版式：页面与书籍版式章节主要面向电子书出版场景，讨论了页面设计、孤行与孤字处理、标题处理（包含换页处理）等内容，更多内容还在编写中，希望能够对电子书阅读器的开发者提供帮助。
- 表单与用户交互：表单的设计往往被认为是功能性的，但在实际应用中，表单的排版却直接影响用户体验。在新版中，我们会新增关于表单控件中文排版的章节，详细讨论人机交互控件的排版处理，标志着《中文排版需求》从传统排版需求向现代交互设计领域的延伸。
一起书写中文排版的未来
《中文排版需求》的完成离不开众多志愿者的辛勤付出。从最早的草稿翻译，到今天的结构化调整，编辑团队中的每一位成员都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在此，特别感谢所有曾为《中文排版需求》贡献智慧与心力的编辑与志愿者：刘庆、钱争予、陈奕钧、董福兴、陈慧晶、陈永聪、Richard Ishida……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努力，这份文档才能不断完善。
新版《中文排版需求》的发布只是一个开始，文档的完善与中文排版需求的真正落实，仍需更多人的参与。我们呼吁对中文排版、字体设计与数字出版感兴趣的朋友，加入到《中文排版需求》的工作中来，无论是贡献区域性排版规则，还是贡献案例、提出建议或参与讨论，每一份努力都将推动中文排版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有兴趣参与的读者，可以访问《中文排版需求》GitHub 页面或致信 xfq [at] w3.org 联系本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