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我的视野是在中学时学的《项链》一课。在此之前也听过许许多多关于莫泊桑的作品。比如《小妇人》、《漂亮朋友》、《羊脂球》。让我真正想读它是因为语文老师要我们了解莫泊桑的作品,并讲述了其中的一些典型情节,激起了我的读书欲望。
莫泊桑是法国中短篇小说巨匠,在法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他在短短十年时间创作了三百多短篇小说、六部长篇小说、三步游记以及许多评论文章。
中短篇是莫泊桑最主要的小说形式。从题材上看,主要有三类。第一类主要是普法战争为主要背景的小说,其中不少是谴责侵略者暴行的。第二类是描写小资产阶级生活的小说。莫泊桑的公务员生涯是他对这一阶层的状况非常熟悉,他们的生存痛哭、卑微猥琐、爱慕虚荣、追逐名利、鲜廉寡义等,都在他笔下有着细微的表现。第二类反映了诺曼底农村生活的小说这类作品为数甚多。莫泊桑以广阔的视野,多方面的描绘了诺曼底的风情人物,塑造了地方特色浓郁的乡间人物。
现在先谈一下莫泊桑著名的短篇小说《羊脂球》。
小说以普法战争中普军占领鲁昂为背景写几个市民雇一辆马车逃离敌占区,途径多特镇时,普军军官要其中的羊脂球陪她过夜,遭到羊脂球的拒绝,于是马车被扣,为了自身的利益,其余乘客软硬兼施地把羊脂球推到了普军军官的怀抱中。重新上路后他们对羊脂球的卖国行为大表义愤。
《羊脂球》没有正面表现战争本身,而是以战争这种特殊的生活形态为舞台,去刻画人物,洞察世情。小说的情节结构很简单:马车-多特旅馆-马车。这有限的空间,艺术化地做了人物表演的大舞台,10位旅客纵情演绎了一出各具情态的戏剧。他们来自不同阶层:酒商鸟先生夫妇、工厂主卡雷·拉玛东夫妇、德·布雷维尔伯爵夫妇、两位修女、“民主党”人高尼岱和妓女羊脂球。
莫泊桑的巧妙之处在于抓住妓女的特征来写对应,作为妓女的羊脂球表现出了精神、道德上的高尚,而所谓的“上等人”则具备真正的娼妓本质,他们是一群道德沦丧的精神娼妓,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羊脂球》是这个整体系统,其中,羊脂球的故事是核心系统,它受一个更大的系统的包孕和制约,并与之形成对照。莫泊桑在展开羊脂球的战争之前,用了近两千字的篇幅描绘陷落前后的卢昂城的情形:从前线溃败的法国将带着残兵败将狼狈的穿城而过,国民自卫军则不战而逃,普军成了卢昂的主人,懦弱的市民小心的供奉着战胜者;但在城外,农民仍在英勇的进行暗中反抗。无疑,卢昂是整个法国的缩影。
《羊脂球》塑造的人物栩栩如生,各具特色。这得力于作品娴熟,作者用了各种艺术手法,其中最突出的是变化多姿的对比:首先是纵贯全篇的正反人物的对比,及羊脂球与“上层人”的对比,在对比中泾渭分明地搬出高尚与卑劣。其次,同一事件中不同人物的横向对比,这种对比用以凸现人物个性。比如在怎样牺牲羊脂球的问题上,粗野的暴发户鸟先生主张把她捆起来交给敌人,而外交世家出生的伯爵主张运用计谋。再次,人物自身矛盾言行的纵向对比,这种对比主要用来揭示“上等人”虚伪的本性。如情节起始,那几位夫人发现妓女坐在她们身旁,立即以为人妻的尊严鄙夷起羊脂球来,并低声耳语着“婊子”啦、“社会耻辱”啦等;在分享了羊脂球的食物后,夫人们则有好地与其交谈起来,且不乏阿谀之词。
莫泊桑作品的语言应用也很成功。叙述语言以幽默为主体特色,但运用在不同的人物身上又有着善意的调侃和尖刻的讽刺的区别。人物语言则高度个性化。
莫泊桑的这篇小说让人感觉到当时社会的一些上层阶级的滑稽可笑,然而羊脂球的哭泣让人不免觉得世事无情、人情冷漠。羊脂球的命运的悲剧在于她有一颗卑微的爱国之心,可是因为身份的卑贱和下层的地位而让人感到滑稽,似乎这些伟大的思想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可怜可悲!谁能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