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想用不同的形式记录人生的最美——青春、爱恋、结婚、初孕……这些盛装着满溢的青春和幸福的时刻,总会让人想要用一瞬间将它定格,制作成相册、海报等。这些将现在的日子凝固成一个个具体的场景,让日后的某个闲静变得充满暖暖的回忆。
我就是抱着这个想法让朋友去拍艺术照的,因为是她20岁生日,她让我叫她seven。
本来约定的时间是11点,前一天晚上,婚纱店的客服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按时到,因为是星期天人很多,害怕耽误了我们的时间。我把这些他们的担心告诉seven的之后收到了一条短信:明天七点十五在桂庙路口等吧!我不得不早早的爬上床,害怕起不来耽误时间。
寒冷的清晨是老年人的聚会。从宿舍走到图书馆、从文山湖到云鹏,每段路上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有一大早出来遛狗的,我看到那只贵宾狗在草丛里撒欢,从这一处奔向另一处。还有早晨起来晨跑的,虽然还没有感觉到北方那种哈一口气就满是白气的程度,可是这种冷风也够难受的了。然而对于晨跑的人,却好像更是个好天气。
冬至不是最冷的。“这两天是深圳最冷的几天了!”“最冷?我觉得前阵子一直下雨的时候才最冷。”“风超大的,呜呜……”“你还冷啊?你都穿的跟狗熊差不多了!”我鄙视她穿了那么多还在寒冷。“没有啊,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冷。”“……”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去吃早饭。我得知她恋爱的消息,这的为她高兴。这三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致于有些都好像不是真的。“你有没有觉得其实电视剧里的有的桥段也最大的还原了生活?”“比如说?”“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啦!”我不想再提那些过去的事情,倘若重新拂拭尘土,并不能换来光彩。
没想到过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名叫巴黎婚纱。我们一下车就看到了那个醒目的牌子,怀着预期的希望走了进去。
时间还很早,里面除了一个接待员外,再无其他人了。我们便开始看起电视来,浙江台永远重复着老掉牙的《喜羊羊与灰太狼》,其他的亦总是在重复过去。
九点,化妆师开始给seven化妆。为了不使用公共化妆品,seven把自己的化妆包带了过来,也说的上是应有尽有了。渐渐地,人就多了起来。也有跟我们一样过来拍写真照的,但大多数是新娘。化妆间在里面,新郎都坐在外面等。
化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既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但当新郎的妆面和发型都定好了,穿上婚纱照,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之前看到豆瓣上有人转发新郎见到新娘的表情,虽然我看到的没有那么惊讶,但还是另他们感到特别。
我一直在做seven的苦力,拿包、手机、衣服、手表……除此之外,还要在她臭美的时候,用手机给她拍上一两张照片。
摄影师是最没有幽默感的。给我们打招呼的套式烂的要死。“你们有几个男朋友啊?我猜肯定有五个!”他堆着满脸的笑,还时不时的拿自己的感觉来跟我们聊天:“我猜你们俩一定是学校里面最调皮的,能玩的很疯的那种。什么ktv啊,酒吧啊都去过!”我小声的对seven说:“我不是最乖的好学生么?”真难为他了。
拍照也很辛苦。我感觉摄影师并没有时间去分析,总是把所有人都往一个模子里面套,比如说固定一个地点,固定一个动作。然而seven更加矛盾,她既不满意摄影师的老套,又不知道怎样才是自己最想要的效果。所以在拍外景的时候,显得极不配合。僵硬的摆着摄影师要求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假的要死。
后来换了一套服装以后,seven才找到感觉。的确,我之前一直以为她是喜欢非主流的那类,但其实她更偏爱也更适合甜美路线。可能每个女生在特定时候都会喜欢粉红,特别是在这个恋爱的季节。我本来之前很讨厌大红色,可是最近去觉得大红色很美,特别是那种鲜艳的红,有一种震撼的美。
到了下午三点,我们终于拍完并且选好照片了。当所有的照片全部放在一起的时候,又觉得没有那么美了。所有的都是一种繁重的程序,基本上每幅都深深的烙上了摄影师的印记。“笑,再笑一个,对!”这大概就是摄影师认为的最美的表情了。
我一直很喜欢那种自然而然的表情,高兴、忧伤都最真实的呈现——这就是美。为什么只把美定义成为快乐这么狭小的概念呢?抓拍她的小小的窃喜,狡黠的眼神,没形象的大笑,这些最真实的,才是最美的。
这样一来,保存幸福似乎就变得有些不真实了。为什么要保存幸福呢?是害怕现在的幸福流逝过快而要将其封存记忆之中,以供祭奠过去吗?抑或者是仅仅以此来纪念自己的过去?仅是用一种最简单的形式来记录岁月,用盛装来装点仪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