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块钱不算什么,如果他刚好真的需要,那就帮到他的忙了;如果他是骗子,钱也并不多,对我来说不算损失。”在罗湖地铁站,我看到他给一个带着小孩的老人给钱,便很奇怪的问他:“刘思东,你认识他吗?”那时候,我们刚出发,所以特别害怕有人走丢,到达一个地点便会清点一下人数。当我们所有人都齐了时,对着名单才发现他不见了。
后来有人责怪他:“你都不认识他,那种人很有可能就是骗子。”我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情做过之后便觉得不值了。有次从汉口火车站出来,路经一条小道,人不多。有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向我讨要路费,还给我看了他的火车票。我也真的认真的看了,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见他要的也不多,就给了他10块。后来跟我姐说了这件事,她便告诉我,车站周围经常会有这类人,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骗人。我当时的想法跟他一模一样,但那时还没有遇到后来的事儿。
我有这想法完全是因为我高中的语文老师张燕,她对我的影响不亚于小学的杨老师,杨老师的对我的恩情自是不必说了的。张燕只带了我一年,她是一个冷静却又感性的人,无论是对待人情世故,还是工作家庭,她都能做到以爱贯之。不止我,当年同班的很多同学都觉得她是世俗外的人,跟那些其他的老师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一次上课,她跟我们谈到友情。她说到她的好友多舛的命途,说到她乐于助人的事儿,便情难自禁,簌簌泪下。那时候,我对友情的眷恋还没那么深,对世事的感触也不很大。而刘思东说的那句话跟她好友说的话和作为都惊人的相似,便勾起了我的回忆了。
我其实算不上一个善人,因为所做的都不能持久,坚持的也很容易动摇。刚来深大的那一年,我走错过很多路,因为不熟悉;又从不记得路,因为每条在我印象中走过少于三次的路,我都不记得。后来,得到的经验教训太多了,便也放在心上,慢慢的记路了。
我的改变便跟这有关。有一次,我独自出去,结果总是走错路,搭错车。那时候还没有买深圳通,而身上的零钱带的也不多。车站有一个老乞丐,走到我面前就开始颠他拿着的碗了,我便把零钱给了他。后来,又在另外一个车站见到了他,他又要过来讨要,我便远远躲开了。当时没曾想会是一个人,只是觉得所有的乞丐都很相似罢了。
后来搭上公交车,发现自己的零钱已经不够搭车的费用了。而且继续等下去,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天也黑透了,心里便生了怨气。虽然知道其实那个乞丐并没有什么过错的,但从前心里的那种怜悯便消失殆尽了。此后,我便不允许自己同情心泛滥,要在心里打量了之后才会帮助别人。虽然如此,但心里还是很敬服那些有这种想法并一直不改易的人。
刘思东给人感觉是个居家的男生,他会得一手厨艺,我没有判断好坏的能力,不能给个确定的说法。他喜欢玩三国杀,却也能把握一定的度。萌萌老师起先是不会玩三国杀的,后来慢慢的也学会了,其中的功劳一大部分可以归功于他。我们一大群人,在闲的时候玩,确是获得了很多的乐趣。
我其实是个胆小的人,但有时候又不愿承认。有一次,余老师家的水又断了,便不能在家洗澡,要去村里的别家。那家人不在,洗澡间是在院子的最里处,四周没有灯。我走到门口不敢进去,拿着手机小心翼翼的看了,还是不敢进。便又原路走回去了。余老师家门口有一口可以压水上来的井,刘思东便在那里洗衣服。
我在井边站了一会儿,想:还是大胆些自己进去吧。刘思东注意到我后便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就说要去洗澡。他很奇怪我说要去洗澡却又站在那里不走,我便跟他实话说了。后来,便是他把我领了过去。于他来说应是很小的一件事儿,但我心里却是很感激他的。
回到学校后,跟他碰到过几次,也会停下来聊几句。他说他报名参加了一个义工活动,现在正在培训。他的时间应该不会停止,因为善心,大概他现在还在忙。